直到玄国南堰出了名武将,他的青羽骑兵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就连均国百姓都知道“姚家青羽,所向披靡”。
他日若是有能ม耐,她兴许会毫不留情地要把仇人赶尽杀绝。
从她不断的双肩看来,她是真的很害怕。男子挑了挑眉,嘴角微动,像是在强忍什么,片刻后,再次问道:“你知道‘伺候’是什么意思吗?”
“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她是姚荡,有皇上亲自给的免死金牌。”
戒备森严的正厅内,端坐着一道明黄色的身影,淡淡的茉莉茶香溢满厅堂,让气氛缓和了不少。然而,普天之下能ม穿着明黄色大摇大摆出入钦๔云府的,唯有一人,所以姚荡自跨入正厅起,便紧ู悬着心,安分地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可面对那一条条审问,姚â荡却连驳斥的力气都没有,原来这就是所谓的严刑逼供。
一抹橙红色的身影穿过花瓶门洞,颇为诧异地微张着唇静看着面前的那栋院子,不再有人费心去打理那些奇珍异草,枯黄落叶积了一地,踩在上头都能明显感觉到地儿是松软的,倒是满园的桂花香飘不败,闻起来有丝凄凉的味道。
连受了八皇子那ว么多恩惠的姚家都站到了太子那一边,还有谁会替苏步钦๔求情?
——中秋前后,替我多陪陪十三。
“九爷让那边的人瞒着,说怕你担心。”
想说的话卡在喉间,她近乎ๆ无力地想求他别ี玩了,像从前那ว样不是很好吗?
“十三小姐,喝点冰镇酸梅汤消暑,四爷说您爱吃酸的。这是我夫人特地为ฦ您调制的,加了不少山楂,味道更酸些。”
“你凭什么就认定我没拒绝过?我跟太子什么关系都没有,连朋友都算不上!”姚荡自认始终很把淑雨当朋友,甚至宁愿装ณ傻也要保住这份旁人看来可笑的友情。凭什么到เ最后,被退婚都要怪责到她身上。
“是是是,他习惯了……习惯了……”就是姚荡再后知后觉,也感觉到了夹在这两人中间的无力感。
可惜不是任何夸赞都能让人听着舒心的,又旦咀嚼着这话,总觉得听着别扭,半晌才吼回去:“我叫苏又旦!不叫旦旦!何况,皇上说了,爷要静养,没有内侍监的令牌,任何人都不得随意出入钦๔云府……”
一改外人面前天地无畏ั的模样,眼下的姚荡就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低着头,紧抿着嘴,双手不安地搅着衣角,就是不出声。
“啊,呵呵,我哪有,是你想太多了吧。”
“你不是就好这口嘛,我都已经放下身段来讨你欢心了,还想怎样?”淑雨是真的被激怒了,只差没指着苏步钦๔的鼻子骂一句“不识好歹”。
很快姚â寅就收回心思,他今儿来钦云府不是为ฦ了试探八皇子究竟是什么เ样的人,更确切地说他压根不关心。想着,他手指一松,把玩着的杯盖落下,而他却应声站起身,踱步至苏步钦跟前。目不转睛地打量了些会,半晌,他开门见山问道,“我来接姚荡。”
姚荡承认自己้很自私。哥哥,可以不用想太多地去依赖,相连的血脉ำ让一切显得理所应当;可跨越掉那ว层关系后,她不敢不配更不能。
姚荡闻言后,皱起眉头,眼前这人很面生,她来赌坊那么多次还是头一回见他。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转过目光,瞪着不远处那ว群仍旧处于聚赌状态的人,“关门?你当我瞎了,那群人在做什么?团团坐吃涮锅?你知不知道我做了多久的心理斗争才进来的,凭什么轮到我就关门!”
“谁为了他茶饭不思了?笑话,他又不是独一无二的人间萌物,我凭什么เ为了他作践自己……”
只在一瞬间,她的脸涨得通红,烧烫感蔓延直耳际。床上姑娘近乎□的,还是把她吓到了。姚荡这才明白,原来再多的心理准备也无济于事,真正面对这种场面的心情,是很难事先架构好的。
然而很快,那位侍从就不得不佩服起四爷的神机妙算,偏偏就是今天,八皇子赏了琉阳城百姓们一个很好的茶余饭后话题。
姚荡垂眸扫了他眼,这视角只能瞧见那顶老虎帽的顶端。有多少人可以这样堂而皇之地踩在太子肩上?拽拽的感觉让她嘴角爬上一丝得意忘形的笑,还夹杂着一声轻佻的口哨,“好了,你慢点,再敢让我跌下来,我就在你的光头上画乌龟。”
苏步钦好笑地垂眸看她,心头虽暖,却很难苟同她的行为。打算怎样?倘若眼前的人真要伤他,从她的身子上踏过来吗?是觉得她伤了,他会好受?
那种目不转睛的希冀目光,惹得淑雨脸颊一阵臊红,她不是有意的,只是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是……是啊。”
“哦?”姚寅挑起眉端,故意拉得很长,透着意味深长的调调,“在我眼皮底下偷人,是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