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茵疑惑望去。
“宋茵老师,你没事吧?”
想帮她背包。
针管笔卡进书缝,桌面上摊开的课本是《建筑构造》下册,页面整齐干净,没有笔记。
宋茵手一滑,拧干的衣服重新า掉回了盆里。
陆嘉禾听不到她心底的笑意,拎着装ณ药的袋子从花台上站起来,迈开长腿到她身边,倒着走,专注看她的眼睛。
这次点名道姓,她再不开口不行了,想了片刻,才拧着眉偏回头,对他认真道。
粉色的甜筒拿在手里就要化开,宋茵换了只手拿,抬头正见程格周拿好了东西,两ä手端着盘子过来。
在京州青年舞团这样国内的顶尖的团里,考核永远不能避免。如果没有出这些意外,宋茵应该是在这次考核中正式成为舞团一员的。
陆嘉ล禾放下筷子,也没了吃饭的兴致。他拄着下巴,偏头瞧了一会儿外面阴沉沉的雨,估摸着整晚不会停了。
宋茵的唇角翘了一点,心情带点儿轻快。
乌云正当空聚着,天色都比平时暗,这雨一时间也停不了了。
宋茵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她下意识低头看自己。
……
她重新倒了杯鲜ຒ榨橙汁推到宋茵跟前,头也不抬回道,“我本来就是这个态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今天钟点工都没来,是我和妈妈亲自下厨房做的,吃一口都行,就想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整整卡了宋茵一个星期的难题,就这样轻易地解决了,她的眼睛里都带上了笑意,指尖切换到好友排行榜。
“我还看他抱你了啊……”
一个月的生活费没了……
已经看见的她没办法消除人家记忆,但知道的人能少一个是一个。
“连陆嘉禾这种款的,你都能调·教得那么妥帖,让他老老实实等在楼下等你洗澡。”
“恶心吗?”
大学不在一个寝室,除了专业课,大家基本上没什么交集。她还隐隐记得自己刚开学不久时,甚至和其中ณ的两人一起结伴上过课,帮她们带过开水。
出国两ä星期,崇文队凯旋而归。他们不仅踢败了欧洲大学的传统强队,战绩也振奋人心。
在家里闷了几天,再见到好友,宋茵鼻子都有点酸了。
“还是坐轮椅吧,”宋茵摆手解释,“您误会了,我们不认识,他就是帮老师忙才送我到这。”
宋茵一蹦一跳又走了几步,额头上又开始渗出汗珠时,忽地有声音从身后传来。
天太热,她的额头发根都渗出水迹来。
崇文大学,中央礼ึ堂。
倒不是大人不管教,小魔星天性顽劣,每次被罚的眼泪汪汪讨饶,下一次还是会故技重施,上了学之ใ后才算是好了些。
吃过早点,宋母把她叫到一边,“茵茵,你今天帮忙带下童童,不用走得太远,在附近玩一玩就行。”
“有什么事儿吗?”宋茵也压低声音。
她性子软,在小孩子心中ณ没什么威严,有些怕自己管不住,但没有重要的事,宋母一向不会这样叮嘱她。
果然,宋母叹了口气,“做试管,现在二胎开放了,你舅妈念叨着想再要个小的。”
江州的医疗条件不能和京州比,所以才大老远跑过来。
“妈妈你要陪着去?”
“不去能怎么办,他们人生地不熟ງ的。”宋母低头摸出钱包,数出一半递到她手里,“午饭就在外头吃,你爸爸单位忙,回不来。”
宋茵忙摆手,“我还有,妈妈。”
钱被硬塞到了宋茵手里。
“遇上好看的衣服就自己买了,妈妈现在都没时间陪你逛街。”她叹一声,或许是老家来人让她有了几分感慨感慨,便絮絮叨叨多说了几句。
“你外婆也老念叨你,等你假期咱们得抽出时间好好回去一趟……”
瞧着宋母就要转过走廊拐角,宋茵忽地出声唤住了她。
“妈。”
“什么?”宋母回头,眼神疑ທ惑。
搬回江州吧。
她想这么说,开口时忽地却又没了勇气。
算了。
她唇角动了动,轻轻朝妈妈笑了一下。
“没事。”
……
宋茵回卧室扎了个马尾,把雪纺上衣扎进铅笔裤里,再出来时,大人们已经走了。
小表弟趴在电视柜上,看宋父养在鱼缸里游来游去的小金鱼。
宋茵在玄关换鞋,叫了好几声他也没应。
宋茵又招呼,“童童我们走了,姐姐带你出去玩儿。”
听到“玩”字,总算回了头,兴致却不怎么高。
“姐姐。”他走近几步,穿着背带短裤,水汪汪的杏眼显得有些忧郁。
“是不是因为我不听话,我爸爸妈妈才想再生个小宝宝。”
“怎么会?”
宋茵愣了片刻,下意识反驳,她没有哄孩子的经验,想了半天没接出下文。
还没来得及惊诧小孩儿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童童却只当她默认了,背在身后的小拳头都悄悄握紧起来。
等宋茵回神,小孩已经率先朝前跑到了楼梯间,她只得匆匆锁了门跟上去。
小区外有直达游乐场的公交,不过十来站路程。
宋茵隐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