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苍松翠柏,错落有致地环绕,遮天蔽日地掩映着一座深庭楼ä宇。其间有一条蜿蜒的曲栏回廊,分东、中、西三路,把内外山水、亭榭๓、岸石融成一体,形成一个浑然天成的清幽环境。
孔妙尽量控制自己不去多想,但在听到远处溪水声的时候,刹那ว间回忆钻入了脑แ海ร里。
留แ意到他细微的表情,孔妙笑着继续说道:“奴家今日出门的时候,她们还再三嘱托我,要是路上遇见公子您,一定让我传达她们对公子的思念之情。”
采春。
孔妙闲逛了片刻๑,然而并没有如愿看见那个ฐ雍容翘楚的身影。于是又绕到เ后院,来回溜达了好几圈,努力表现得轻松淡定,想装出一副偶遇的的样子来。但她把寺前寺后摸了个遍,连傅春聆的衣角都没看见。
只要把这位舒公子哄好,这样她就不用每天挂着虚假的笑容去逢迎讨好那些人了,要是哪天运气不好还会遇上脾ຆ气暴躁的酒鬼,那ว自然就少不了一顿折腾!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还能很快凑齐赎身钱!
“看来我找对了,”舒靖白轻笑一声,又开始有力地律动,“一直顶ะ这里会很舒服吗?”
孔妙抬头看他,没明白过来这话的意思,
“好好,听小美人的,你让爷喝几杯,爷就喝几杯,嘿嘿。”壮汉一脸淫邪地直勾勾盯着她,就着她的手将酒一饮而尽。
孔妙眼角一瞥,忽然看见了对面酒楼二楼的凭栏上坐着的男人——他正拿着一个陶瓷酒杯,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
“李掌柜,李掌柜的在吗?”孔妙把背着的一个小包裹解下来,放到前台上,对着里头扬声喊着,“李大福,有货到,赶紧出来掌掌眼。”
傅春聆哼道:“就你那点小伎俩,本王不罚你就已是不错。”
“……傅王爷?”孔妙胆战心惊地想转过头,却被身后的男人大力扳了回去。
不似方才在走廊上昏暗的灯光,现下阁内灯火通明,折射出格外雪亮的光芒,在灯火流离的浮光中,唯见他一双眸子乌沉沉,似天边那ว颗最亮的星子。
掏出帕子擦了擦嘴,她摇摇晃晃地回到房里,补了个妆,又换了一件干净的衣裳。
整张脸都拍在地上,导致她撅着屁股扑倒在地,先把自己的下巴๒磕破了。
孔妙觉得她这话简直莫名其妙,心想人家舒靖白一个大活人又不是许给你了,凭什么我不能与他亲近?凭本事赚的钱哪有不要的道理?再说就算要争要抢,那ว也得抢得着啊。但凡舒靖白有一丁点的不愿意,她都不能ม把他怎么着,她一个手无缚鸡之ใ力的女子还能把他绑到床上来吗?
孔妙伸手环抱住他的腰,巧笑道:“有公子这句话便好,公子什么เ时候来都可以,奴家的房门永远为ฦ您敞开。”
孔妙推了推他:“公子?睡着了?”又推了推,见他连根手指都没动一下,心下不禁就有些慌张。
他就这么微笑地凝视着自己,眼弯如月,只是平日里那一双柔和清淡的桃花眼此时雾气蒙蒙,一片迷离模糊。
“我自然是认识他的,我还与他说过话呢,”那声音带了一丝得意的语气,说道,“那日我不小心将香帕掉到เ楼下,正巧舒公子经过,他不仅亲自将帕子还给我,还跟我打趣儿。你都不知道他说话的声音有多好听。”
孔妙眼波流转,不明道:“公子是觉得奴家伺候不好吗?”
什么反应啊这是,还以为他瞧上自己了呢。孔妙在心里嘀咕,难道他不喜欢豪放的女人?
孔妙接过银票,快速熟练地折好放进怀里,然后巧ู笑嫣然道:“爷,不如我们移步去楼上的闺房,让妙妙好好伺候你……”
真香,光闻着这味道都能ม想象到เ咬下一口之后那四溢出来的饱满肉汁,味道一定美味极了!她不住地往肚子里咽了几口口水,恨不得一口都吞到เ肚子里。
人未到声先到。
“府上有点事情耽搁了,让各位久等了!我自罚一杯!”
孔妙经这么一打断ษ,一腔相思之ใ情霎时倒流回肚子里,像是松过来一口气似的,从眼神到精神一起缓缓松弛了下来。
“哎呀,阮将军,你可算来了,让我们好等啊。”
“抱歉抱歉!”
来人步伐敏捷,像一只轻盈的猎豹,没一会儿就进了亭子,高高大大地站在了众人的面前。
“阮兄在塞外大败匈奴,凯旋๙回朝的第一日就被陛下封了兵马大将军,如今贵人事忙,可是越发难请啦。”
“哎,这是哪里的话,实在是有事脱不开身,我这不是加急赶过来了吗?再说傅王爷请客,我岂有不来捧场的道理?”他抬手朝傅春聆抱拳一拱,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王爷恕罪,夜真来迟了!”
他的五官轮廓分明,眼神犀利ำ而深邃,大概ฐ是长年征战沙场的缘故,眉宇间隐约带了点戾气,乍一看似乎是三十多岁的年纪,细看倒又年轻起来,因为一张面孔还算白嫩,模样瞧上去其实还是很英俊儒雅的。
傅春聆谈笑风生地望向了他:“无妨,阮将军是本王宴请的主角,再晚本王都等得,不过这杯罚酒,阮将军是逃不了了。”
阮夜真爽朗一笑:“自当该罚,多少杯我都领受。哈哈。”
阮夜真入座之ใ后,果真不含糊,径自拿来酒杯,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仰起头便一饮而尽,然后一口气连喝了四五杯。
傅春聆微笑道:“将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