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就报了这一门，你呢？”
一个女孩在上边的铺位也是念念有词：“一问头身二问汗，三问寒热四问便，妇女需问经带产……”忽儿从上铺垂下头来，问：“谁知道什么叫经带产？”
杨茜忙做出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好了，好了……再走了人，给你调就是了。”
两个女孩互相看看，说：“刚ธ才还在这儿。”
虽然同一座城市，亲戚之间来往不多，也就逢年过节地一聚。这个秦因为做生意，经常找我要点小额贷款，便就近乎多了。最近刚一听说我出了点事，就跑来拉我入伙。说你只要给我跑跑市场就行。虽然让外人看来，本人现在也是落了难的，却还不想受雇于人，多年的大行业务骨干身份，使我不愿在别人那ว里看眉眼高低。想来想去，随着人们的生活水平不断提高，美容这个行业颇有前景，且利润可观，自己也多少有点兴趣，全当玩一把吧。于是在秦的撺捣下，就马不停蹄地跑来这里。
我按秦说的号码，给那家闻名遐尔的芙蓉中医美容院女老板打了电话。女老板在电话里说：“已经派人接你去了，接你的人胸前戴有芙蓉标志，身穿褚色西服。”
“不行，我油性皮肤，不能用蛋黄。”
水开了，几只杯子一齐伸向小小的龙头，后面等着的还有饭盒、盆子。
我高高地坐在上铺，无望地看着那个杯盆狼藉的场面，想，晚上可怎么洗？
坐了一夜半天的车，紧接着又上了两小时的课，这会儿又累又困，刚ธ躺下来，就听耳边有一个温润的声音说：“怎么不去吃饭？”
我侧过身来，见是旁้边的上铺，那个新疆女孩，便笑笑，说吃过了。
女孩说：“没见你去吃啊？”
“上课前吃的。”
“太早了，回头会饿。”
我扫了一眼腕上的表，1o点半了，说：“你们天天都是这么晚了才吃饭？”
她跪在铺上叠衣服，嘴里说：“在这儿，想按时作息是不可能的，天天不到เ夜里一两点别想睡觉，我刚来，也是不习惯。”
我看着她手上叠的内衣，说：“来这儿怎么洗澡？”
她头也不抬，说：“去澡堂啊！明天我带你去！”说着话抬头对我看了看，说：“看你不像个打工的，家里开的有店没有？”
“没有。”
“噢，打算学了回家开店？”
“还没想好。”
我说的是真话，真的没想好，是心里没有底的那种。一边想着心事，一边看着那女孩将棉布外衣脱下来，见她穿了一件破洞的背心，胸前一道道瘦骨嶙峋的样子，猜不出她是打工妹还是小老板。
就女孩又问：“你学没学过生活美容？”
我又说：“没有。”
就听她又说：“你都报的什么เ班？”
“就是这个中医。”说了这个，也感觉有一点心虚：连生活美容的基础都没有，回去怎么开店？
一旁，那ว女孩却笑着，似乎对自己很满意的样子，说：“我除了生活美容还报了足道，哎，让我给你做一回足道怎么样？”
“足道是什么？”
她笑笑：“把脚伸过来！”
我脚原本是伸在那里的，她这么เ一说反而蜷起来：“不行不行，我还没洗脚呢！”
她笑得更温柔了：“那就快去洗吧，一会儿热水又没了。”
我从床上下来，见下铺的那位正怀抱着一个模特头，身边放着一包瓜子，一边在那ว里摸索穴位，一边嗑瓜子，随地吐着瓜子皮儿，口齿不清地问旁边的下铺女孩：“地仓在哪？”
我下到เ地下，从铺位下面拉出盆子，去电å热桶那里去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