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良的说辞也甚是奇怪,但除了编舞一事与他全不相干,剩下的,也不能说有什么错。他们除了躺过同一绣帐,确实是清白的。有时候夜梦醒来看见胡灵的脸,柳叶眉,小巧的鼻,樱桃嘴,虽美,但他仍旧抱着看画的心思去看她。
林容好像又回到เ了三月前,见到徐音的下午,胡灵的舞技也曾让他惊叹。但这三个月来,他却从没有仔仔细细看过这个女子。
凝香阁的午后,姑娘们都在排演。善歌的雅荷正在唱一首新曲,善琴的可琅正应声而合,胡灵踩着韵律踏上舞台,飞身转圜,眉目含情,风回绮袖,翩若惊龙。
“徐音姐姐说,多谢公子抬爱之心,但她并非人间之物,乃是狐妖化身在人间游历,生性散漫贪玩,不能与公子白头偕老,此番际遇使公子双腿受损,于心难安,公子青眼,无以未报,愿来日公子能ม与心上人同偕世间,一生安乐。”
这句话其实并不是徐音说的,都是胡灵撰出来的。
夕阳西下,徐音帮胡灵关上店门。
“你店里的生意都是如此吗?”徐音问。
胡灵的拐杖在地上重重锤了两ä下,嘴里忿忿不平:“凡人真是窝囊,若是当年,这等忘八,我定荒山野岭挖个坑,将他埋了半截,让他不吃不睡,叫天不应。”
徐音说:“你若是想,我为你解这口气也不是不可啊。”
“怎么不记得,当年不知是谁,舍不得自己的陶兔子,却偏要送我。”
“当年不知是谁,连小孩子的玩物也爱抢。”胡灵也不落下风。
“若不认得,为何说乌竹无情?”
“你这不相干的人为何来问我旧ງ事,非要我老婆子来赶你?”
辛婆婆来自乌竹?还是四十年前来的?这也太过巧合了些。
男孩带着徐音辗转到了后院,引她进了院子旁边一个小屋。屋子里排了三个木架,木架上的陶瓷极为精致。
竟是遗作。
若用上术法,苏城到烟阳不过一个时辰,但若是普通人的脚๐力,约摸得走一个月左右。
“我虽将你们带回,这几年你们对我也是极好的,我应该多谢你们,这是我的福气。”
徐音笑了,揉揉明花的脑แ袋,“怕什么呢,我不在了,你们酒馆继续开着,能活下去的。”
“阿锦,刚ธ刚你们在洞中说起苏城的事情,你可知道内情?”
“实不相瞒,小友们刚ธ刚提到的妖,正是小女子。”
胡灵急了,却因手脚被缚难以挪动。
徐音睡了三日,胡灵也关了三日。胡七对女儿不打不骂,就将她生捆在酒窖里。
一家人。
“这……可近来城中ณ不安,的确然都是妖怪作祟。”
那日将昏迷的林公子治好,使了术法送他回家,又匆匆将自己的铺子卖掉,第二日就如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
笛声清越悠长,凝香阁的台子上亭亭立着一位美人,美人身着红衣,容姿艳丽,玉臂随着曲调缓缓而舞,腰肢轻摇,眼波流转,足以摄人心魄。
“我曾拜紫ใ云观的凌虚道长为师!”
这已经是来杀她的第十人。
“我何故来欺一个小小绣球?”说着便将阿绣扶起,阿绣回到绣球之中,胡灵用法力为其修复,尘埃尽去,光色如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