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心然仍旧好脾ຆ气地笑道:“姨娘,咱们现在就去吧。”
“纽扣一定要盘结实了,一定要达到用力拽都拽不开的程度。”
苏氏扯了扯嘴角:“将斗篷换成银子,是大小姐的主意吧?”
姜雨晨觉得十分尴尬,好端端一个家宴闹成这样,主角中途哭着离席,那么他这个客人还有什么继续做着喝酒的必要,于是起身告辞:“表舅,三位表妹,天色也不早了,我得赶回衙门去,就先走了。”
由于徐掌柜急着要回去给苏氏庆生,所以这一天,福盛祥早早ຉ就关了门,徐掌柜催促着徐心然赶紧回家。徐慧瑛自从姜雨晨走后,一直说身子不舒服——其实是心里不舒服,因为她不明白,表哥为什么突然提前走了——以至于她根本没有心思去店里学东西,苏氏骂了她几次,她只推病,苏氏也没有办法,心想反正快要过年了,不如就随她去,等过完了元宵节,再和她好好说说。这丫头,聪明是聪明,可就是太懒。
韩大人为了将自己撇干净,主动要求将轻罗坊的程掌柜投进大牢,严刑拷打,并且罚一大笔银子,叫他为ฦ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而他会抓紧时间另外订购质量优良的军服,弥补自己的过错。而后,韩大人背地里托人传话给程掌柜,让他先忍耐一段时间,等到เ过些时候,风头过去,他自然会想办法将他弄出来。
张虎“扑通”一声跪下直磕头:“小的不敢欺瞒老爷,这身衣裳,正是那日福盛祥徐家大小姐让奴才给老爷瞧瞧做工的衣裳,小的见大人没有兴趣,又觉得这么好的衣裳๙扔掉怪可惜的,就私自做主ว留下了平时回家的时候穿。若是老爷不满意,小的这就回去换了扔掉。”
徐心然听见父亲带来的消息,高兴地简直要跳起来,当即就让倪大娘挑了两个针ฤ线活儿最好的妇女,赶制出来两套男子的衣裤,仔细包在包袱里,带着阿威แ出去了。
徐慧瑛一听父亲这么痛快就答应自己回去,简直喜出望外:“谢谢爹。不过,我娘可能会骂我的。”
姜雨晨心里冷笑一声,是你瞧不起我认为我花了这一两银子就斤斤计较,还是认为我会因为你接受了我给你的买的药而瞧不起你?依旧淡淡地说:“给了。”
侯大夫吞吞吐吐:“可是这不太好吧。也许不是膏药不好,是二小姐贴的时间短,药效还没显出来呢,万一被我弄坏了那些膏药,二小姐日后怨我,我可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了。”
“做什么文章啊?”徐慧玥不太明白,“哎——姐姐,你别走啊,你还没告诉我呢……”
姜雨晨被说透了心思,又一次脸红了:“如果有机会,我一定替你打听。”
“没什么,这个话题很平常啊,是我自己想多了。”徐心然赶忙转移话题,“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要到了。”
徐慧瑛坐在马车里,紧紧抱着手炉,不停地抱怨:“这什么鬼天气呀,这么冷,要冻死人了!”
姜雨晨说的也是实话,这两天,每顿饭都有鸡鸭鱼肉,而且每次苏氏都劝他多吃,他都快吃不下去了。而且他在家里也听母亲说过福盛祥的事情,知道徐家并不是很富裕ษ,只因为他是客人,人家不好怠慢。
说完,门口真的有脚步响起,而且渐行渐远。
姜雨晨点点头:“是啊,出来透透气,屋子里面太热了。”
几个伙计蔫头耷脑地走出了店铺。
“周婶子对倪大娘很熟悉啊。倪大娘今年是患了眼疾。”徐心然并不隐瞒,“不过只是普通的眼疾,不是什么疑难杂症,这几天,她正在按照医生的吩咐服药,三五天之后,就能大好,不会影响她来指导各位制作成衣。”
苏氏终于停止了抽噎,畏怯地看着徐掌柜,说:“老爷,今年夏天,我爹忽然得了急症,大夫说,需要每天吃二钱人参,方能保得性命无虞。可我娘家的情况,老爷是知道的,哪里能ม吃得起每天二钱人参?就算是党参红参也是吃不起的。老爷那阵子又忙,整天早出晚归的,我有心告诉老爷,又怕老爷分心,影响了做生意,而且老爷那段时间身子也不大好,我就想着,最好是自己能把这事儿办妥了,别给老爷添麻烦。可是家里的开支已经使缩减了,我又没有旁的生出银子来的办法,只得将老夫人的几件东西拿去换了银子,给我爹续命……也是我这做女儿的不孝,只顾ุ着忙自己家里的事情,一年到头,却看望不了爹娘几次,我娘和我的弟弟们还瞒着我,不叫我知道,怕我分心。等我知道的时候,我爹已经病的很严重了。若是我早ຉ点儿知道,资助一些药费,我爹的病,也不至于延误至此……”
苏氏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笑着说:“那就听老爷的,姜公子就住在前院的客房。不过这暖云阁也已经收拾出来了,不如叫瑛儿搬过去住吧,她和她妹妹挤在望月轩,那ว个地方实在是太小了,她们姐俩儿不够住。”
“咱们福盛祥只是绸布庄,又不是绣坊或者制衣坊,你聘用她做什么?真是胡闹!”
“真是大胆,竟敢这样和我说话。”马上的人很是恼怒,“算了,我不和你计较,你们赶紧把路让开,我要赶时间的。”
徐心然低声向阿威แ叮嘱了几句,然后带着他走了进去。
“你还睡?”徐掌柜不觉摇摇头,心想苏氏的主意还真是离谱儿,慧瑛做千金大小姐做惯了,哪里吃得了这个苦,“店铺已经到เ了。”
可是,不管是因为久违了的亲情,还是因为银子的吸引力太大,徐心然知道,她现在还没有办法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