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道:“准备了点心也好。让晶清送去给眉庄小主吧。”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中ณ有双鲤鱼,相戏碧波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南。莲叶深处谁家女,隔水笑抛一枝莲。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水覆空翠色,花开冷红颜。路人一何幸,相逢在此间。蒙君赠莲藕,藕心千丝繁。蒙君赠莲实,其心苦如煎。”
皇后在他身后,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老天保佑!醒了就好了!你可晕了三ri了。”
她微笑:“当然。本宫想贵嫔也会高兴。”
敬妃的缣丝繁叶衣袖宽广,微微举起便遮住了半边脸颊,她淡淡一哂,不以为ฦ意道:“她说胎动不安其实咱们都清楚,不过是向皇上争宠撒娇罢了。我常见她在宫里能吃能睡,哪里有半分不适呢?”敬妃再度压低声音:“听为恬嫔医治的太医说,她一直是好好的,直到เ小产那ri。服下的药也没有事,只是在吃剩的如意糕里发现了不少夹竹桃的花粉。”
我斟了一盏碧螺春在她面前,柔声道:“姐姐怎么委屈了?”
淳儿吐一吐舌头,“皇上才不会怪我呢。”嬉笑着扭股糖儿似的缠上来道:“姐姐出去散散心也好,老待着人也犯懒โ,将来可不知我的小外甥下地是不是个懒โ汉呢?”
他把绛绡单衣披在我身上,含情道:“明ri就穿这个ฐ,必然倾倒众生。”
对着满目冰清玉洁的梨花饮“梨花白”,实在是非常应景,我举杯一饮而尽。
后颔首道:“皇后做得甚好,事从权宜又不失礼数。”说着示意身边服侍的宫女端了一个垫着大红彩绢的银盘来,上面安放着一支赤金合和如意簪,通体纹饰为ฦ荷花、双喜字、蝙蝠,簪首上为合和二仙,细看之下正是眉庄怀孕时太后所赐的那ว支。当ri玄凌一怒之下掷了出去,砸坏了簪子一角,如今已๐用蓝宝石重新า镶好。太后招手让我上前,笑吟吟道:“杜良媛有孕,哀家赐了她一对翡翠香珠的镯子,如今就把这赤金合和如意簪赐与你吧。”
好容易躺在了偏殿的榻上,才觉得好过些。进来请脉的是太医院提点章弥,皇后生怕杜良娣动了胎气,着急叫了他过去,略有点无奈和安抚地看我一眼。我立刻乖觉道:“请先给良娣妹妹请脉吧,皇嗣要紧。”
华妃甚是自得,顾盼间神采飞扬。然而皇后话音未落,玄凌却已含笑看着冯淑仪道:“淑仪进宫也有五六年了吧?”顿一顿道:“淑仪冯氏性行温良,克娴内则,久侍宫闱,敬慎素著,册为正二品妃,赐号‘敬’。”
我一股风地闯进去,倒也没人再拦着我,到了内室门口,芳若死活不让我再进去,只许我隔着窗口望一眼,她哭道:“常在已经是这个样子,小主可要保重自己才好,要不然连个能说话的人也没有了。”
太后微笑:“不错。人生难免有不如意事,你懂得排遣就好。”
“是。皇上对我很是客气,多半是因为你得宠的缘故吧。”
众人都被他的述说吸引,连酒菜也忘了去动。我却听得并不专心,偶尔入耳几句,更多的是想起书中描绘的句子,对比着他对真实风景的描述。
只是眉庄的事苦无证据,刘畚久寻不得,眉庄也不能重获ziyou,好在有我和冯淑仪极力维护,芳若也暗中周全,总算境况不是太苦。
“并没有。”我的视线横扫过她的面容,一字一字道:“皇上斥ม责了华妃,连温仪帝姬ภ也不许她见。”我悠悠叹息了一句:“原本皇上还要复她协理六宫之权呢,现在啊——只怕自身难保了呢。”
我淡定道:“你自然不必出此下策,以你当ri之宠,有孕也是迟早的事。又何苦多此一举。”
我脸色微微一沉,只说:“许是处得久了的缘故吧。”
笑语一晌,果然他谈到了他要说的,说之前,他刻意留意了一下我的神色,他的湛湛双目,掠过一丝不忍和愧疚,“如今回了紫ใ奥城,又刚忙完了中秋,诸事烦琐,恐怕皇后心力不支。朕的意思是想让华妃从旁协助一二,你觉得如何?”他的话说的轻而缓,像是怕惊到了我,却一直刺๐进我心里去,轻轻地,却又狠狠的锐利。
这一句入耳,转而想起前ri下午与玄凌闲坐时的话。
“哦?”华妃双眼微眯,长长的睫毛在雪白粉面上投下一对鸦青的弧线,睫毛上所穿的金珠似乎不堪重负,密密闪烁累累光芒,只觉得耀目分明,奢华异常。她道:“那ว末本宫倒有一疑问,适才婕妤为何不说出曾经与端妃相遇的事呢?也不用白白受这么些罪了。”
婕妤答:“说是温仪胎里带的弱症,加上时气溽热才会这样。”说着眼角微现泪光,“原本已经见好,不知今ri为何反复。”
陵容方才破涕๓为笑,神气认真:“姐姐怎么取笑我,只要姐姐不怪我就好。”她的笑牵动腰肢柔婉地轻摆,乌ไ黑青丝间晃玉滴珠的金钗和珍珠流苏随着她的身姿摇曳出道道华丽如晨光似的光芒。
心中缠绵无尽,“皇上先是一国之君,其次才是我的夫君。轻重缓急我心里明白,可是对陵容我不忍,对皇上我又不舍。槿汐,我实在无用。”
我温婉轻笑:“身为言官职责如此,四郎亦不必苛责他们。”说着似笑非笑举ะ起纨扇障面,“何况时有美人来探四郎,何来案牍之苦呢?大约是红袖添香,诗情画意。”说罢假意用力一嗅,拉长调子道:“好香呢——”
还未进院门已听得有争吵的声音。却是翠儿的声音:“小主ว自己安分也就罢了,何苦连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