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伸出手来,不只是我,就连皇阿玛都非常紧张。却没想到她居然只是摸了摸画的质地,可是她抚摸的位置刚好是我站立的地方,那一刻我竟觉得她的手触摸在了我的身上。
不能参加婚礼的福晋却能堂而皇之的逛大街,我确实愤怒了,这女人是故意的,还是个白痴?原本怒气盈胸,却在见到เ她的时候,完全提不起气来,她就那样坦然的与我对视,看我的眼神好像在看陌生人一样。那眼眸清澈淡漠,却让我隐隐的从她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的眼睛。原本打算好好教训教训她,却不知为ฦ何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向她身边的人责难火。我有些气结,生平第一次明明万分恼火,却不出脾气来。
从康熙四十八年胤禛得了这个园子,我在这儿生活了近二十年,曲廊洲、眉月轩、静海搂、牡丹台、蓬莱瑶台、山高水长楼ä、九州清晏……每一处都有我们或悲、或喜的回忆,我将这些回忆串成一条美丽的珠链,然后再珍而重之的戴在心上。极目远眺,天边露着太阳的小半边儿脸,它在努力的释放着余晖,虽然同样温暖耀眼,可惜终究还是已到迟暮。
他扭过头去根本不理会我,淡淡地说:“朕已经传旨给太医院销毁了所有的毒药。”
在椅子里换了个姿ู势,我闭上眼睛想要歇一会儿,自从被胤禛用镇纸伤到胸口后,我就经常胸口痛,偶尔还会流鼻血,原本我的身子就很不中用,再加上这些日子的劳累็更是雪上加霜,特别容易疲倦。手臂一动,肋骨被袖子里的小瓷瓶硌了一下,我猛地惊醒,睡意消เ了大半。伸手摸出这个我一直带在身边的小瓷瓶,精致的青花瓷,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瓷瓶,却真的好像一朵“永不凋谢的青花”。这是我从太医院里拿来的鹤顶红,是皇上钦๔赐犯官自裁时所用的毒药,据说只要一口下肚就能立时毙命。虽然我带着它已有些日子了,可是这个小小的瓶子却无论如何也无法用我的体温将它捂热,它的冰冷直透骨髓,每一次握着它都会让我不寒而栗,仿佛是在提醒我死神就在不远的地方。
我用帕子擦了擦脸,“本宫没事!”扶着小桂子的手臂,我径直走到炕边儿,见胤禛脸色惨白,双眼紧闭,我哪里还顾得上自己,一颗心早就被他揪得紧紧的。“太医呢?怎么เ还不来?”我着急的问。
“可是你……”
我让宫女三请四请都没有找来乐儿,最后宫女只带来了乐儿的一句话:“一切听凭皇额娘做主!”我听了只能笑着摇头,看来她是已然是同意了,只是不好意思当面告诉我而已。唉!看来美男人人皆爱,无论是现代亦或古代。
“呃?”我错愕的看着他,不知道竟是因为这个ฐ缘故。
他想了想,脸色缓和了一些,有些抱歉地说:“朕的心里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