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惜果然比如意霸道多了,又或许,是因为年轻所以更有激?
“你不明白?”慕惜轻叹,“你只是不想明白。何必瞒朕呢?你之前和皇后弟弟的事情,朕也略有所闻。方才,白继先想要朕为ฦ你赐婚,恐怕是想朕将你嫁给陈如意,对不对?”
“其实,我们教坊女子都盼着有个好归宿,”罗艺琳猛地插话,打断了白继先的话头,“毕竟对女子来说,又可以依靠的夫婿才是最踏实的。尤其是像玉娘这样遭遇战乱、背井离乡的苦命女子,早日成亲确实是一件好事。”
什么歌才能既脱俗又不会过于前卫呢?
“取出你们左教坊最好的笙与箫,朕愿同李乐师一同演奏《醉笙箫》。”
罗艺琳见我不回答,只呆呆地愣神,又捶打自己的脑袋,赶忙起身拉开了我的手,关切地问:“你怎么了玉娘?是不是放不下他?”
“为什么?”我不解。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她是个活泼的女子。”我失落地说。
我兴奋地摸出一张随心牌,翻开来看,上面画着水墨山石,一条小溪涓涓涌出。
“娘娘,物极必反。卑贱到极致的人,遇到尊贵到极致的人,一般会出现两ä种情况:要么战战兢兢,要么谁也不怕。很可惜,今天出现的是后一种情况。再见!”
但是为什么他换完衣服整个人都不同了?
“玉娘,你要做什么?”瑛瑛要拉我,却没拉住。
如意话语中流露出对皇上的敬佩与赞赏,这大大地出乎ๆ我意料。我原本以为他是孤傲的智多星,世间一切尽在掌握,除了会为情所困,其他事情都难不倒他。
“在我岳父说希望你伺候他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可以做路人。可我错了。一转头,我的心头就堵得难受——说不出地难受。你不知道,那天我喝了很多酒,很多很多……我对自己้说,我是天下第一大乌龟!在我微贱之时,我眼睁睁看着先帝临幸你而无能为力;我当了朝廷命官,却依然要把自己心爱的人让给岳父……他们欺负那个叫做白继先的行尸走肉还不够,还要欺负那个叫做二郎的鲜活少年的一切,为什么เ?为ฦ什么我们就活该被人欺负?我当初ม离开左教坊不就是为了扬眉吐气、不再被人瞧不起吗?可为什么我们还是要被人欺负?”
“臣遵旨。”如意答道。
“杨大哥,”我咬牙说道,“如果皇后真的要左ุ教坊出一个ฐ人对下毒这件事情负责,那么就由á我来。反正她也是不分青红皂白要定人的罪,那是罗姐姐还是我,有区别ี吗?!”
“此话怎讲?”皇后问道。
说完,皇上举ะ杯昂,一饮而尽。
就在我想要继续和瑛瑛窃窃私语的时候,皇上反驳了崇山王。
“你说谁呢?!”
在节度使府,我的全部心思都放在如意身上,自然没怎么注意过杨若松。
“不凡,你听我解释,御前表演越来越近了,我好歹也要准备个单人节目应付一下,不凡、不凡!”
“安东郡王真的没看到你的脸?”
我淡然一笑:“是她教我的。”
“真是,我们的优甲连口水都倒不好,传出去要给人笑掉大牙了。”他笑道。
呵,洛玉娘啊洛玉娘,你自诩聪明,却轻易就被一个男ç子表面不羁的面具所骗。
举手无回你从不曾犹豫
陪我唱歌清唱你的情歌
陈如意走到我面前,附身盯住我的眼睛说:“你记住,这是需要在御前表演的舞蹈,难度又极大,绝不允许‘还可以’,一定要精彩绝伦、万无一失!”
我接过不凡的帕子,只见其质地、织法都与我这两方京织有明显区别。相比较而言,倒是阿桂的手帕与这两方京织更为相近。
我恍然大悟。
我循声望去,一个身着灰土色衣衫的男子站在门口,看轮廓,他身材很健壮。
“恐怕是你自己想唱歌?他笑道。
“我不能上台,”眼中的泪水不听使话地汹涌流下,“我要去吉顺门,再去见——”
我有点为难又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看阿桂,他说道:“你该不会是不好意思?”
“不急。”我笑着摇头。
“对!”我深表赞同地点着头,可是忽然就觉得不对,“什么,第一次验收?那也就是说他还回来验收第二次第三次?一个舞蹈罢了,有必要搞得这么声势浩大吗?”
“怎么เ,仗着自己้块头大就要打人?”我昂挺胸、双手叉腰,毫不示弱地提高了自己的声音说道,“正好本姑娘今天心情不好,你愿意挨打的就尽管放马过来!”
还是说,他是被我不够坚决的拒绝所拖累?
可要是如此说来,这对他的仕途可是大有帮助,他为什么เ还不赶紧ู把人家姑娘娶进门呢?就像卢家那ว样搞政治联姻,难道不是扩大自家势力最快又最牢固的方แ式吗?
为什么……
“我,其实没有想过将来会怎么เ样,”我缓缓说道,“我知道,和仲玉在一起要面对很多的困难。我不贪图卢家的什么,更不愿意做人家的妾室,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其实我在教坊里很开心,虽然练习才艺很辛苦,但是我觉得每天都很充实。这里有你、罗姐姐、蔡妈,还有许多人,我在这里一点都不寂寞。我没想过自己会离开左教坊,嫁给仲玉。”
卢伯晶没说话,他嘲讽地轻笑,不知是在笑旁้人,抑或是笑自己?
这个男子站了起来,也恭敬地回礼,说道:“哪里,明明是我冒昧地打扰了您。”
这种人与兽的关系看起来的确和谐又美好。但是若有一天墨痕知晓了荤腥的滋味之后,又会怎样呢?
陈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