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加紧抽响鞭子,回问道:“二少夫人,这是急着去哪?”
“那怎么……”元初一彻底糊涂了,“和碧玉有关?”
“我大概明白了。”元初一抬头,笑着望进叶彦的眼睛,“你跟我来。”
竹香对茶一窍不通,元初一也就不怪她不知道送了什么茶过去,不过,既然说了是普通的茶,也就是普通百姓喝的,应该尚能ม入口吧?
“我……不会同意的。”元初一想冲到叶真身前去,想让叶真直视自己,可她的双腿没有力气,她只能坐着,咬牙切齿。
“什么เ!”不待元初一有所反应,梅香急道:“出去住?那少夫人怎么เ办?你也不制止他!”
“楚楚!”元惜沉下脸,“他是你父亲。”
元初一便将昨晚的事简要地说了一遍,元惜好看的长眉微微驳起,“楚楚,你不该这么轻易相信别ี人,你有很多仇家……”
赵主儿抿了抿唇,“韩大哥……”
“嗯……这位夫人……”赶车的后生探进头来,正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才道:“已๐经看见遥州城了,不过城门好像已经关了,雨太大也看不清楚,要不让您的车过去看看?您的车轻便,走得也快。”
梅香从箱子里找到两件衣服,普通的质地,简单干净,都是青灰色,元初一记得刚刚韩裴穿的衣服也是青灰色的。
“……你要的东西我备好了,明天走的时候你就带回去……”
元初ม一望过去,果见斋堂一角坐着几个ฐ妇人,有老有少,无一不是端庄稳重的打扮,其中一个驼黄色衣裙ำ、面容削瘦,与唐氏一般年纪的妇人,正是唐氏的亲家,叶瑾娘的婆婆。
“是,竹香一直保护着二公子。”梅香抿着唇欲言又止,一张小巧俏脸爬满了不甘。
“不仅如此。我还会吩咐下去,让他们全力与你配合,赌场开业后前三个月最重要,我想你也想在公公面前好好表现,以图将来吧?”元初一看着叶彦的脸色,知道他始终不能相信,也对,如果现下局势逆转,自己也绝不会相信他!
叶真微怔,“他……你想见他?他是从京城来的,绝不会是你说的那个ฐ对头。”
“说谁呢?”
不过等他拳打脚踢地在冲向赌场的赌徒之ใ中ณ杀出一条血路,终于到达典礼台前时,只有一句话能ม表达他的复杂心境。
“哦……”叶真瞄着元初ม一信誓旦旦的模样轻笑,“那你就等着我被那个赵熙害到身损心伤,一切无法挽回的时候才去后悔自己้为什么เ非得把游船会的日子定到初三,不仅害死自己,还连累็家人,要你陪葬……”
还好只是做梦!
叶老爷将此次访友的事大概说了一遍,去看的都是当年一起打江山的朋友,有的自立门户,有的解甲归隐,再度重聚,别ี有一番滋味。不过说到เ最后,又有些吃味,向唐氏道:“那个赵大头你还记得吗?”
这样的氛围大家都习惯了,没人觉得尴尬,元初ม一不再说话,坐在位置上闭目养神。唐氏也是微合双目,手中一串水晶佛珠慢慢捻动,好像任何事情都与她没有关系。
婢女应了一声,让轿夫不用停下,径直朝大宅而去。
一旁婢女模样的人忙凑到元掌柜耳边低语,元掌柜微一点头,目光扫向那妇人,神色未变,仍旧慢慢地道:“你也说了,你丈夫用孩子抵了赌债,我们早己银货两清,你现在来要孩子,是想白占我的银子?”
此生己了,望来世……
车夫担忧地看了看天色,道:“二少夫人,今晚还是寻一处住下吧,一会太阳落了山,什么เ也看不见了。”
好像越着急,事情就越不顺利,元初一气闷地踢走脚๐边的一个ฐ石子,心里搅乱得像是爬满了蔓草,无论如何也不得安宁。
正当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元初一立时站起,寻声望去,果见一辆马车飞驶来,元初ม一没好气地冷哼一声,“这笨牛,耽误我这么เ多功夫!”
梅香见元初ม一正在气头上,抿抿唇没有说话,心里合计着一会定要先把那笨牛抓下来犒赏一顿ู,免得他让少夫人训斥ม。
没一会,那马车驶到近前,元初一和梅香都觉得有点不对,先不说马车的颜色,只看驾车那人的身形就不像卫四。
那马车转眼已到เ眼前,驾车的是一个带着斗笠的年轻后生,见了元初一等人连忙扯紧缰绳,大声道:“劳驾请问成智大师……哎?”那ว后生瞪大了眼睛,扭头朝身后车厢道:“韩大哥,是上次那位夫人。”
元初一也才看清那后生的模样,正是韩裴身边的小厮何全。
马车车帘由á内掀开,露出一张清隽容颜,他看了元初ม一一眼,并没有特别ี表示,继而与何全道:“快点上山罢。”
何全急着一指山上,“这么多路,哪条才是啊?”
“找成智是不是?边儿上那条!”元初一随便朝边上一指,而后坐回石头上。她心中对卫四的火气已经快到极限,自然没有什么好脸,却引得韩裴与何全齐齐对视一眼,迟疑之色显而易见,元初ม一大为光火,“不识好歹!你以为ฦ我骗你?”
韩裴想了想,示意何全依言而行,自己则朝元初一微微颌:“多谢了。”
元初ม一哼了一声,又找了块石子远远踢开,看得梅香直缩脖ๆ子。
笨牛,你自求多福吧。
又等了一柱香的功夫,就在元初一的耐心全部耗尽之时,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