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不会无故提前回来,”元初一轻哼,“是柳氏叫你回来的?”
祥云客栈位于遥州城西一隅,虽不偏僻,但也不在闹市之ใ中,它规模普通、价位普通、服务普通,说起优点,大概只得“清静”二字,归功于此店毫无特色,客人甚少。因为这份清静,这里成了元初一和元惜最常碰面的地方。因为常来,客栈的小二对他二人早已熟悉,连忙将他们引上二楼ä,那ว里有他们长年包下的一个房间。
“佩姨放心。”韩裴笑笑,“我打听到一位精通医理的高僧,打算回程前过去拜访,一定会找到解除疼痛的办法。”
元初一很想忽略๓韩裴声音中的那丝怒气,可听那后生喊了几句,知道韩裴居然连蓑衣都没穿就下了车,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心虚的。扭头看看梅香,见她一脸讪然,相当无力的样子。
“坐椅下面的箱子里有衣服。”韩裴温醇的嗓音再次从帘外传来,伴随着倾盆雨声与阵阵雷鸣。
元初ม一打算向唐氏辞行了,她想唐氏今晚是不会走了,于是找了个ฐ小沙弥问了问,果然,明天相国寺的高僧要来这里不过唐氏倒不是为了听法,而是为了和叶瑾娘相聚——这是元初一站到เ唐氏的厢房之外才知道的事。
元初一归心似箭,可唐氏一直是不紧不慢的,添了香油、用了素斋,然后去厢房中休息。元初一知道唐氏有睡午觉的习惯,以为她睡好了就会张罗回程,可等了一个时辰,太阳都偏西了也不见动静。
元初一闭上眼睛长长久久地吁了口气,慢慢起身活动僵硬的身体,“进来吧。”
望着叶彦踌躇满志的样子,元初一笑笑,“你放心,整个ฐ赌场,除了卫三,我全留给你。”
明白叶真在为她分忧,元初一自然高兴,可精神却怎么也集中不起来,一心盘算着怎么才能见一见赵子悦,叶真也好像有心事一样,时不时的神游他方,二人各怀心事,直至游船结束,除了介绍朋友,相互之ใ间倒没说上几句话。
韩裴的眉头立时皱紧,仿佛沾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迅后退两步。元初一见他这样,马上又上前一步。
因为叶真对生意向来不在意,唐氏又是个吃斋念佛的,所以在叶彦心目中,叶家的家业早ຉ晚都是他的,元初一未敛财先散财,那散的就是他的银子!
“初三?”元初一微眯起眼睛,嘴角隐隐抽动,“你可真会挑日子!”
她还记得那时叶真自尽身亡,出于心中的惧怕及嗅到เ的那一丝丝危险气息,她做了此生最有主见的一个ฐ决定,连夜逃回娘家寻求庇护,结果……
“大哥放心!我自有办法让那些赌徒忘了风水阵的事!”元初一说罢,看也不看叶彦,拿起筷子径自用饭,不想跟他再说废话!
苏晴的样貌不十分出众,出身于书香门第,家里虽然落魄了,还是很得叶老爷看重。不过,说重生也好,说还魂也罢,自四年前那ว场大病之后,元初一对身边的人与事莫不一清二楚,可这苏晴……叶真的大哥叶彦当年的确与姓苏的一户人家订了亲事,但在成亲之前,苏家女儿就与人私奔了,这事当时在遥州被传为ฦ笑谈,后来元初一嫁到叶家,也从没听人提过此事。
“带他离开?”轿中ณ久久ื才传来一声轻叹,“想改变命运,还是靠自己得好。”
那妇人有些紧张,嗫嗫半天,才哭着说:“我是赵老三的媳妇,他、他……那个天杀的……把儿子送到你的赌场里抵了赌债……”说到最后,那妇人己是涕๓泪齐下,“元掌柜,你行行好,把儿子还给我!”
路是自己走的,就算她是笑话,也全因她生性懦弱可欺,让站就站,让坐就坐,让她死,她就乖乖去死!
元初一不语,她在想,何为正确?何为错误?当初她明知道自己้会嫁给叶真,却没做任何改变它的努力,这是正确的吗?如果改变了,叶真另娶他人,得到เ的会不会是同样的结果,而她,会真正解脱吗?
也许……她在害怕。害怕陌生,害怕未知,所以她宁可选择一条早ຉ知结局的道路,然后再使出全身的力气,努力摆脱。
她是懦弱的,一直都是。
“你觉得我们之间……有解决的办法吗?”叶真问得有点犹豫。
“有……吧。”元初一缓过神,朝叶真无力地笑笑,“总有办法的。”
叶真的心微微揪疼,那是他从没见过的苍白无奈,像一朵被太阳晒过了头的花,没精打采的模样还是元初一吗?“对了,听说五叔就要回来了?”
突兀的话题成功地扭转了室内低沉的气氛,元初ม一打起精神点点头,“大概ฐ再有七八天吧,前两ä天他捎信回来,说找到了一瓶好酒,回来要与你共饮的。”
叶真笑道:“那ว是一定。”
“下个ฐ月初五是我爹生辰,你陪我一起回去吧。”
“好。”
尴尬,有时并非来自于无言以对,而是双方แ对话滔滔不绝,却听不到任何的真情实意。
叶真突然想起一件事,“你还记得上次在船上,有一个叫韩裴的?”
元初一点头,叶真继续道:“韩裴似乎是哪个府上的管家,他们家以前与方家合伙做生意,后来方แ老爷过世,他那个ฐ败家儿子就想撤资。韩裴去找了他几次,他也不松口,那天在船上见韩裴与你说话,就以韩裴与你过往甚密为ฦ借口拒绝。”叶真说着指了指自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