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周友平叹气,“为了友安,娘这次是铁了心要和谢家做亲了。”
“本来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今天早上镇上的媒婆来了家里,”周梅香脸色苍白,“娘把我赶回屋,我在门边隐约听她们说过两天谢大傻子的娘就要来家里相看了!大嫂,我宁可死也不要嫁给那ว样的人。”
唐氏停下裁é布的动作,定定看着丈夫:“谁告诉娘这布是二婶给的?”
周玉儿赧然,“我们玩儿着玩儿着忘了时间了。”
“小夫子?你说的是谁?”少年迟疑道,“不会是瑜哥儿吧?”
说着打开门瞧见一脸着急的周秀儿,奇道:“秀儿,这么急慌慌的可是出什么事了?”
她满怀希望地抬头,果然,小路旁边的两棵树上挂满刺球,有些爆开的刺球里隐隐约约露出几颗栗色的果仁。这不就是她前世去同事老家,几个人拿着根竹竿子在人屋前打了半天的板栗树吗?
又看到一个ฐ熟悉的人,陈谨瑜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周家姐姐,周筝儿在家吗?”
唐氏整天都坐立不安的,时不时往院门外看看。
说着在橱柜里翻找,找出泡柠檬酒的小陶罐和一个酒杯。
“苹儿,我们这不是骗人吗?”老实人周友平被两个女儿今天的表现吓到了,“这东西可是筝儿在陈小夫子家的书上学到的,怎么เ好说成祖传的东西?”
“几位里面请,这大早上的,你们想吃点什么?”店小二服务周到又贴心。
粉条?这活儿太累人,不适合他们家的情况。
这里是永祥镇的繁华地带,平坦宽阔的石板路两ä边矗立着一幢幢砖木结构楼ä房,其中有饭馆茶楼,有饰店、服饰店等等,个ฐ个装饰得华丽气派,王家医馆就在这条大街的中间段。
周友平不觉得这有什么เ不妥,“他们要传就传去,我们不偷不抢的还怕这个?”
“你二嬷嬷是来回节礼的,你三婶给了二十个鸡蛋和两包点心。”唐氏一边爆鸡肉,一边示意周苹儿帮着加把柴到灶洞里,“对了,你二嬷嬷还给你们几个ฐ一人扯了身布料做衣服。”
“娘,我们今天吃鸡肉吗?”周筝儿眼瞅着那只野鸡,觉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舒胜明却不依不饶,“喂,我和你说话呢,你敢不理人?”
这时街道两旁้已๐摆满了卖各种东西的小摊,唐氏和周苹儿寻了块空地场把柚子和桔子摆了出来。
周筝儿撑起蹲麻了的小短腿,挥舞着手高呼,“娘,我在这里,这里啊!”
“我还是十几年前瞒着大人偷偷上过一次山,那会儿是春天,山上都是些野花什么的,可没这些果子。”周友平道。
周苹儿听了却摇着头,“那哪成?鹏小叔他们摘那么些果子回来也不容易,再说我还想摘果子到镇上去卖呢。”
唐氏看几个闺女无声抗议,好气又好笑,回头安慰丈夫,“几个丫头就是嘴馋,把几个果子稀罕得什么似的。这是不舍得呢,你别放在心上。”
魏鹏拍拍她的脑袋,“正好小丫头在这里,待会儿回家的时候让你青姑姑给你拿些回去尝鲜。”
一屋子人在愉快的气氛中吃过晚饭,又被睡觉的事难住了。
“嗯,从昨儿就开始收了。”周苹儿一边想拦着姥姥进灶间,一边分神回答舅舅的问话,忙碌的像个小陀螺。
这里的习俗搬了新家第一天得请亲朋在新屋子好好吃一顿,名为暖屋。但周友平他们买地修房子把钱花得七七八八,实在没能力再请太多人,夫妻两商量一番,决定就叫了老屋和周友康一家子。
古时候的手艺人真心太厉害了,做的东西又快又好,人家这才叫职业素质啊!
周友平听老周头这么说,有些手足无措,“爹,这买地是大事,我可不得听听你的看法吗。”
周筝儿看着眼前茂密的林子郁郁葱葱,可惜现在已是七月中旬,寻了半天也没瞧见一根笋子。话说竹笋可是好东西,不管是炒是炖都美味得不行!
周友和又和周苹儿几个说了好些话,才起身准备回堂屋。
周友平坐不住了,放下手里的活计站起来就要往外走,“我找你嬷嬷说说去。”
这妇人就是周友康的妻子小唐氏,说起来她还是唐氏的堂妹,两人出嫁前就要好,又都嫁到石桥村周家来,就越亲密了。
周友正和周成喜都看不过眼了,周友平说的不过份,按说,他们成家亲年来年,干活挣的都给了家里头,要份大头也不过份。现在他只要了两ä亩水田à和几亩孬地,也是真为家里头想着。
一家五口谁都没答她的话,只静静的回了东屋。
这个舅舅打小跟着他爹走南闯北,做些货物倒卖的生意,赚些地界差价。虽说是个辛苦活儿,一年到เ头也没几天落屋的。可这人眼界ศ宽了心胸ถ气度也就出来了,加上他又是个活泛的人,一家子日子过得不错,还能时常帮拉他们家一把。
“哟,友平这大晚上的你怎么过来了,快进屋。”开门的是周桂香的丈夫谢定康,一个三十多岁有些文气的男人,他早些年读过几年书,借着同族叔叔的路子在镇上酒楼找到เ一个管事的差事,娶ດ了周桂香后一家子都搬到了镇上住,日子过得很不错。
周友平却很为难,“三弟不在医馆,王老爷子也只让人带了话,说让坐馆大夫尽力救人,别ี的什么เ也没多说。”
“二姐,二姐,我回来了。”周筝儿见院子里静悄悄的,转身跑进东屋。
见张氏很快回来,张氏挣扎这要下床,“娘,我下午都睡糊涂ิ了,瞧着这天色也该做晚饭了,我这就去帮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