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老爸的意思，好像还要加紧呢。”萧思语撅起小嘴唧咕道，“老爸不开心，我也静不下心坐办公室。”
“那个大账，老魏，他是公安局财务处长出身，这你是知道的，他阴险得很，我就很少和他正面接触。”臧保管严å肃地说道，“你别和他一来一往地斗嘴皮子。他说得再酸，再刻薄，你就当作他放了一个ฐ臭屁，憋住气，臭味就过去了。”
那ว塑料袋里装的是香烟，萧云川能分辨出的，但至于是什么香烟，无从得知。萧云川ษ开了票后，交给了臧保管。臧保管对司机说道：“今天是过磅的，等下回没过磅的时候给你补上。”
碰上这么一个无赖，萧云川算是认栽了。他说道：“算我什么也没说，好了吧。”
“啊……说你呢，怎么扯到เ我头上了啊！”魏大账尴尬地坐到椅子上，笑道。
“也好，你回来，我可以有个帮手。你在市场里摔打几年再回去攻读博士学位。”高茜怜爱地回望萧思语一眼，说道，“实践不比课本，你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哦！”
“哦，老邬什么时候变得忧国忧民了啊？”魏大账念道，“啊，我想起来了，邬调度本来就是教授出身，大知识分子。”
萧云川低头哈腰送走了陈教导员，回到号房时，那三位躺在床铺上各呈睡姿或在看书或在听广播。魏大账歪斜了他一眼，又闭目听着广播。萧云川无声地接受魏大账的目光探询，提上洗漱用品，走出门又回了头，取了一包香烟和打火机，在盥洗室独自抽了一支香烟，沉思半晌，等烟蒂烫手时，才将烟屁股扔进垃圾桶，回到号子静卧床上素面朝天。
轰隆轰隆的，一辆饭车被推出厨房间，紧接着一条巍巍ณ壮观的饭车长龙，向监区门口进。
“哦？是谁安排的啊？”陈教导员微笑地问道。
“拉肚子？哦，你是有喜欢钻厕所的这毛病。”蒙英收敛阴色，没有表情地说道，“赶紧ู把票开了，人家等你呢。”
“啊……没……没想什么。”萧云川勉强地挤了挤笑容，看着三名哑巴走出冰库，说道，“活给你干完了，我送他们回小组去。”
“官场蕴藏很大的风险，杀头的也不少，还是有那么多人前赴后继的。”萧云川迷惑地望着臧保管，说道，“这个世道是咋的啦？”
“老萧，你这话说得不入耳哦！”臧保管乐呵呵地说道，“以前你是不是经常被衙门里的人敲竹杠啊？”
“邬调度，我只在生意场上和对手决胜负，没有心思与人口舌争高低。”萧云川把毛巾往肩膀上一搭，走到门口，回头说道，“我对官场中ณ人敬畏三分。”
“应该说，按照以往你拿分的等级，拿满十一分是没问题的。”魏大账说道，“这次减刑你是大有希望的。”
“是的，政府的殷切希望，我们都不敢辜负的。”萧云川没在官场待过一天，但见惯了犯人表演，也就无师自通了，只要张口，准能说上一通冠冕堂皇政府爱听的话。
“什么话？女儿是我的骨肉，我不关心她关心谁？”萧云川心里极不舒坦，压抑地说道，“我离开时，公司运转很好，希望等我回来后，你把公司完整地交还给我。”
“雷组长，你当局长时，一定威风八面、风光无限。”萧云川问道，“你的部下害怕你吗？”
“雷仁，雷人？”萧云川撩起眉头回望雷组长，绽放眉间纹，说，“雷组长真的是雷人啊！”
“你真会算账咧！吃面食搭配萝卜条，省了油和菜了咧。”吴越说道。
“对……对，减刑é才是硬道理。”萧云川猜到藏保管咽回喉咙的是什么内容了，也不想关心这些和自己无关的陈芝麻烂谷子事，只想等本月拿满十一分，下个月济身减刑é人选行列。他向前踱了几步，远望一名外监区带犯人进来的民警嘴上叼着的香烟，肚子里的瘾虫在蠕动了，悄声问道，“有香烟吗？”
“哦，来了！”萧云川应声走向值班室，心想此时只有两名值班民警，蒙监区长什么เ时候回来的呀。推门而进，环顾值班室，只有监区长一人，他谄笑，问道，“监区长，您有什么指示？”
调度室外，生菜劳作大厅里，三名哑巴犯人在用水冲地。萧云川提着裤ไ脚抬脚๐小心地走着碎步，防滑还防止水溅到เ溜黑的皮鞋上。从湿漉漉的大厅蜻蜓点水到面食间，萧云川ษ这才展目，一组犯人揉面、切块、包裹、上屉等忙得不亦乐乎ๆ的景象呈现在眼前。
在不经意间逮到เ一个机会，还击了一贯说话阴阳怪调的魏大账，萧云川是开心满怀，得意地瞪了魏大账背影一眼，荡出调度室。送饭车队伍准备就绪，就等值班民警押送了。在邬调度身旁萧云川现了身，明知故问：“还等谁？”
“不急，等政府警官忙完了。”邬调度回头看了萧云川一眼，说道。
“老邬，哈密瓜口味怎么样？”萧云川问。
“嗯，口感不错。”邬调度回头问道，“怎么？你没吃到？”
“给杜龙……吃了。”萧云川看着民警d懒散地走出值班室，说道，“老邬，政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