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泓勋没有起身,他保持原姿势不动,自嘲般笑了笑:“我又没犯错误,团长您怎么随便撤我的职?”
贺泓勋直言不讳:“有。”
被他的笑声感染,牧可心情愉悦地对他上下齐手:“要笑也是笑你个大中ณ校被俘虏,关我什么事。”
贺泓勋佩服赫义แ城,他的思想工作绝对不比政委做得差。不过,这些不能说服他。他是个很固执的人,认准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袁帅愣了下,不确定地问:“这,需要汇报吗?”
扛得住?看着她纤弱的小身板,贺泓勋想笑。
在食堂碰到袁帅的时候他逗她:“你可真行,挑战营长的忍耐力是吧?”
不满她的“抵抗”,他习惯性拧眉:“你要是行动听指挥我也不用强攻。躲那么远干嘛,我是阶级敌人?过来!”
“那在这晃什么,不好好回家休息?”
“你之前没来,不放心嫂子。”
“正好,我回去换身衣服,你守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向薇打来电话知道蜜友住院火烧屁股似地要过来,牧可责怪贺泓勋衣衬不整,和他说:“你赶紧ู刮下胡子吧,再换身衣服,弄帅点,别给我丢â脸啊。”其实是心疼他因演习一天一夜没睡觉,想让他去她宿舍休息下。
整得和接见领导似的,贺泓勋哭笑不得,不过想到เ身上的作训服在密林里摸滚打爬地穿了好几天确实有碍观瞻,而且晚上还得陪护,搞得太不像样总是不好。在确定牧可并没有什么เ不舒服的情况下,他决定去妹妹家稍微打理下。
贺雅言掏出钥匙递过去:“你的那套便装在衣柜里,打开就能看到。”
贺泓勋接过钥匙,朝赫义แ城点了个头,走出两步他忽然想到什么又折回来,问贺雅言:“怎么弄滚针的?”
对于清晨牧可的作贺雅言还弄不清情况,不知道该怎么เ说,看着赫义แ城她欲言又止。
“手背肿成那样,不像只是滚针,怎么回事?”这回,贺泓勋直接问赫义城。
赫义城看都不看他,更别提说话了。
贺雅言见状忍不住开口:“先滚针ฤ了,还没弄好嫂子又自己拔掉了针头,刀口,也挣破了,出了很多血。”看了赫义แ城一眼,她说:“就是他来那会儿的事。”脑海里闪过赫义城抱着牧可求她冷静的画面,贺雅言的目光稍微柔和了些。看得出来,身为小舅舅的他确实很疼爱外甥女。
贺泓勋不可质信地看着妹妹,仿佛不相信牧可会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举动,直到听见赫义城沉默中出的叹息声,他猜到某种可能,似乎明白了什么เ,愈心疼为了宽他心努力微笑的小人儿了。
等贺泓勋走了,赫义城和贺雅言沉默地互瞪了对方足足一分钟之久,然后像是争抢什么似的,同时快步往门内走,结果很喜感地被并不宽敞的门框卡住了,惹得牧可憋不住笑,差点再次挣破刀口。
旧爱的挑衅
走出赫义城和贺雅言的视线,贺泓勋就撑不住了。他单手扶着腰,费力地靠在楼梯处的墙壁上,微仰着头疼得直咬牙,招来过路护士和病人的侧目。
“泓勋?”见到贺泓勋的刹那ว,戚梓夷眼中燃起惊喜,将手中的病例交给护士,她快步走过来,现他的不对劲,她紧ู张地问:“你怎么了?”
贺泓勋拧眉,勉强站直了:“没什么,累了,歇会儿。”
深知他有腰伤的戚梓夷怎么เ可能ม轻易被瞒过,注意到เ他的手下意识撑在腰际,她语带责备地说:“少骗我了,腰伤犯了是不是?怎么เ不直接来找我?”话语间,伸手欲挽住贺泓勋的手臂扶他。
微微侧身避开她的搀扶,贺泓勋退开了一步距离:“没那么严å重。”
拒绝的意思那么เ明显,戚梓夷不得不尴尬地收回了手:“需要我帮你安排吗?”
“谢谢,不用了。”贺泓勋客气地道谢,低头看下腕上的时间:“我还有事,先走了。”
用了很长时间才挪到医院大门口,贺泓勋停下来倚在人行道的树杆上休息,疼得满脑แ袋是汗。不是他逞强不想看,而是他不想在陆军医院看,那样必然要接触到เ戚梓夷,他担心牧可知道了心里不痛快,不利ำ于康复。
正在想先到就近的哪家医院检查下,起码先止了痛再说,宁安磊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了解贺泓勋突然离开的原因后,政委问:“哪家医院?陆军总医院?”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后,宁安磊皱了下眉:“看看你们这小两ä口,好不容易见一面全成病号了。这样吧,部ຖ队医院的条件也不太好,你干脆就在那治疗吧,我随后就安排,你直接去报道就行。”
“政委,我……”
“不过总部的嘉奖会你得到场,具体时间另行通知。就这样了,这回彻底把腰治好,别落下病根。贺泓勋同志,腰,那是大事,小心你小媳妇不要你。”宁安磊说完笑着挂了电话,丝毫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贺泓勋揉了揉太阳穴,拦了辆出租车,勉强弯下腰坐进去。到เ了贺雅言公寓他直挺挺地躺在了客厅的木地板上,歇了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倒不是疼得晕倒了,主要是对于腰伤作的人来说,躺硬板休息的效果要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