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也是有备而来。”蒋阮淡淡道,一边拨弄面前的刺绣:“露珠,你去打听打听,今日可有什么人要过来。”
百花楼ä此时已๐是人满为患,珠帘摇曳的大厅中坐满了出身贵门的公子哥儿,谁都想要做牡丹姑娘的入幕之宾。
蝴蝶看见那花灯也是一惊:“早上还不曾看过,怎会忽的出现。”
辜易被她几句话吹捧的飘飘然,心中对蒋阮更是喜爱至极。只听蒋阮低声道:“阮娘长兄自五年前便离府从军,从此失去了消息。阮娘生母早逝,长兄是世界上骨血相连的亲人,这些年阮娘都在打听他的消息,可惜一无所获。”
此话一出,甫座皆惊。
蒋丹害怕的后退一步:“是…。是证据确凿。”
这么一想,有些心思的公子便又只能站在船上观望了。
蒋阮偏过头,对他感激似的微微一笑,那公子见她容颜绝艳,脸竟然一红,目光顿时痴迷。
此刻蒋素素一身白衣,淡妆素า莫,衬得那素淡的小脸分外娇美,在一色莺莺燕燕面前有了一种别样的纯净。她面上绽开一朵笑容道:“大家这么说,我便献丑,只希望不要污了诸位的耳朵。”
宣离淡笑着摇头:“是么?我却觉得画幅有些浮躁。”
上一世蒋阮也只见过萧韶一次,宫宴上远远望见过一袭黑衣,只是当时她心中只有八皇子宣离,眼中哪里还容得下其他人。
蒋阮低头沉吟一下:“听着倒是有趣,可我确实全然不会。”
蒋阮看向她:“你怎么做的?”
见了蒋阮,红缨眼一弯,朝她行了个礼ึ:“大姑娘。”
红缨一来,蒋权的目光便落在她身上,面上也带了几分柔和:“在说些超儿的事。”
原是盯着她胸ถ中的账本,蒋阮一愣,皱了皱眉:“你要账本?”
吃茶说话的时间不知不觉便流过了大半,见得蒋俪从座中站起身来,走到蒋阮身边低声道:“大姐姐,我想要去趟净房,陪我一道可好?”
夏诚与夏研一般,也是护短之ใ人,若是知道一双外孙女出了此等变故,不知要用何种办法对付蒋阮了。
与蒋素素า说了一会儿话,夏研才起身离去。走到门口后,夏研揉了揉额心,问道:“儿可醒了?”
琳琅低下头道:“二少爷晌午醒的,只是醒来后大脾气,将屋中ณ的丫鬟都撵了出去,谁也不肯见,。”
夏研深吸一口气:“走吧,我去看看他。”
阴雨绵绵的天气,阮居却是一如既往的悠闲,丝毫没有被这阴郁的天气影响一般。蒋阮站在桌前练字,白芷一边替她磨墨一边道:“姑娘这字是越好了。”
“你又不识字,说什么好。”连翘在一边道。
白芷脸一红,嘴巴毕竟不如连翘厉害,只得讷讷低下头去:“就是瞧着好看。”
蒋阮搁下笔:“你们可想学字?”
连翘二人一听,俱是又惊又喜的看着她:“自然是想的。”
“那ว过几日我便挑几本简单的书,你们也学着识字吧。”跟着她,会识字总是好一些。平日里露珠在外面应付,连翘和白芷也应当在府内帮她做一些事情。
“奴婢谢谢姑娘。”两个丫鬟自然喜不自胜,对于丫鬟来说,会识字是上等人才能做的事情,蒋阮令她们识字,实在是感激不尽了。
“姑娘今日令露珠出门,去取寄放在四海钱庄的银票,这是为何?”连翘问。。
蒋阮看了她一眼,这两个丫鬟,虽然忠诚,却心思过于端正,露珠早ຉ些年走南闯北,市井之中见过不好事情,是以用起来并不用顾忌。可是这两个丫ฑ鬟,却仍是不敢大用。
“你们看这雨。”蒋阮瞧着窗外:“一时下着下着,却不知何时能停了。”
“姑娘说笑,”白芷诧异道:“不过是开春一场雨,指不定明早就停了。”
“我却觉得,它不会停。”蒋阮摇头道。
上一世也是这一年,这一场雨淅淅沥沥的下起来,一连下了整整三个月,开春的粮食无法播种,洪涝肆虐。许多人的房子田间全被大水雨水冲垮淹没了,京城间一时多了许多流民。
她对这事记得清楚,是因为当时庄子上也遭到เ洪水肆虐,因为ฦ粮食紧张,张兰家的便将她的用度苛刻到近乎残酷的地步。她的屋子虽然不至于被冲垮,却永远都是潮乎ๆ乎的。而每日拖着饥肠辘辘的身子去做粗活累活,有一日差点被大水冲跑。幸亏一个做活的粗仆见了将她救上来,她永远也忘不了当时张兰家看她的眼神,充满失望,恨不得她死在水里才好。当时蒋阮以为ฦ,张兰家是嫌她占了家中ณ粮食,所以恨不得她去死。如今想来,若是当时她死在那ว场洪水中,张兰家的应该能拿到夏研给的一大笔酬劳。
当时京中涌现许多流民,各家自是不管饱,流民到เ处乱窜,得不到粮食便四处抢劫。穷苦人家自然没有多余的粮食,他们便将目光瞄准京中ณ富贵人家。当时身为城守备的表格赵毅带兵镇压,却被流民砍死。而那位九五之尊的皇帝ຓ却就在这时下令赵家出资赈灾,赵家出了万两银子,家中积蓄几乎被掏空,赵家似乎从那ว个时候起就开始倾塌了。
蒋阮知道这件事,是入宫之后了,当时的昭仪闲谈时无意提起过,正是宣离向皇帝建议,赵将军家中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