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长语声,止而不言,而是将那尊玉像提起来,再轻轻松开手指,碎瓷声如乐悦耳,王良人,连同身边宫人都骇然失色,如此精贵一件翡翠就这样化为灰尘烟灭。
与之前相比,我的地位已经如日中升,该满意才是,而我心里慌乱如麻,连一刻都平静不下来。
手指轻轻扶上胸口,那ว里仿佛还在微微的痛,只是我却越笑越开心。
他苍白修长手指,轻轻抬起我下颌,“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让朕看不懂ฦ。”
我觑着他神色,只见他目光幽得冷了几分。
“皇上怎么说。”我淡淡的问,重新า闭上眸。
我转身,对她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得罪了这么多嫔妃,皇上自然也得来教训本宫几句。”
我重新偎到เ锦靠上,香墨跪在地上,轻轻为我捶着腿。
下跪王良人,莲容华,敬嫔,嬉嫔,沈美人,咬着牙狠狠的瞪着我,不情不愿的再次扬声呼道:“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玉体金安,千岁千岁千千岁。”
但是,我却渐渐笑了,“那……跟明德皇后比起来呢?”
他微微一怔,随即将身子俯得更低,恭声道:“娘娘是人中龙凤,相信鸟儿若通灵性,一定能听到เ娘娘的心意,不再吵娘娘清幽。”
突然间,我有点想笑,相隔不过几日,而我与他的身份已经生了巨大的变化,从前,他是高高在上的诚王爷,我是郁家卑微的庶女,从前,他是灯节上翩翩多情的英俊男子,我是灯节上千万小姐之中ณ的,一个。
我尴尬的站在那里,惶惶唤道:“母后……”
韦太后高坐殿上,看到我,脸上露出一抹浅笑,“听说皇后娘娘近日忙着习舞,皇上特许了,不来请安也可以的,又何必来回跑,哀家这把老骨头还算硬朗,若想皇后了了,抽空会去中宫看望皇后的。”
我笑得幽深漠测,她有些意外于我的平静,转眸看向别ี处,“是呀,皇后娘娘天资聪颖,想必不管学什么都会是个好学生罢!臣妾无才无德,却空凭为皇上诞下一个ฐ皇子而做了这贵妃,宫中ณ,怕是有人不服呢?”
而碧月于我,并无大害,我留着她,就像是驯养在身边的一只狼,她能ม为我所用,也能随时要了我的命,但我仍决定留下她。
我冷眼看着她,“饶不得。”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对他有了几分好感。
眼前掠过一抹妖冶的红色,我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身子就已๐悬空,然后重重的摔在床上,他手床帐上红纱另一端,邪魅得看着我笑,手指轻轻抚过我惊恐未定的脸,“好玩吗?”
他的宫里果然弥漫着一阵清苦的药香味,跟上次我在他身上闻到的怪异味道一样,我随着宫人转过层层垂幔,他穿一身明黄寝衣,闭着眼睛躺在龙床上,像是睡着了。
我微笑不语,在旁้看着她将戏演下去。
一大早,便有天胤宫内侍仓皇跑过来传旨,连日来被易子昭折磨得浑身酸痛,我吃力得从榻上撑起身子。
他的话晦默难懂,我却从中听出端倪,看着他道:“是皇上让你来的?”
苏嬷嬷走过来道:“娘娘,这舞恐怕您是跳不了了,要跳舞这功夫都在腿上呢?但是您开不了腿,也不敢给您下腰,您还是选别的罢?”
“皇上只管吩咐就是。”他从地上起来,躬身站着。
“不必了。”皇上断然拒绝,将我从地提起来,“朕与皇后新า婚燕尔,需要多些时间相处,就不陪太后娘娘用膳了,萧肜,你就留下来陪太后用膳罢。”
在碧月的掺扶下,我缓缓向鸾榻走去,头一次看到太后娘娘容颜,竟是那样一幅国色天香,她丝毫不像是一个近四十岁的妇人,光滑白腻的肌肤,脸上连一丝皱纹都没有,难怪当年昭德皇后死后,太宗皇帝不惜与宫中反目也要执意立她为ฦ后,果然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色。
“你说——要怎么小心,怎么เ才能成为ฦ这后宫真正的主人?”我看着她,笑得有些苦涩,事到เ如今,我已经不抱任何幻想,只要能平平安安活着就好。
人都说天下母子,哪有不血浓于水的,可是,今上并非太后嫡出,至太宗皇帝死后,母子二人对峙到今天,已经整整过了十年,当年那个风华绝代的韦太后脸上已经略๓见风霜,而那个幼年丧母的太子殿下已经彻底长大成人了,二十四岁,过了豆蔻年少的无知,过了少年皇帝ຓ的隐忍,他一连杀死了三位皇后,给了太后娘娘一个漫长而有力的还击
夏侯君曜轻轻揽过她的肩,“爱妃平身,今晚可能什么เ节目没?”
“碧月?”我幽幽的道。
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他的唇便已落下,当着宫人们的面吻我,我微微挣扎,双手挡在胸前,推着他道:“皇上……宫人们都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