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垂眸微闭,点头又道:“朕还记得当年,朕还只是皇子,也是这般私访江南,那时朕和楚湛都还只是意气风的少年,自侍武功出众,出门时从来都不带侍卫。那ว一日,却遭了敌手,朕受了伤,楚湛背着受伤而几度昏迷的朕,逃到山里,丛丛绿林中,那琴声缠绵而幽怨,仿佛是龙女泣诉,那曲《湖光秋月》让朕的心神也因此一震,便没有错过那ว般的美景。她垂眸抚琴,月下恍若是凌尘下凡的神女,美得脱俗,美得绝尘……”皇上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仿若陷入了自己沉思的那方天地中,月下身影冷寂,孤影无双。
大叔脸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摸摸下巴的小胡渣,沉思片刻道:“我得罪的也挺多的。”
我缓缓抬眸,淡然轻笑:“不必劳烦方丈了,宜家多年没来感业寺,还想四处走走看看。”
我眼睛累得实在有点支持不住,眼皮半掩了下来:“回来就回来了呗,把它抓来就好了。”那只鸽子是当年离开秦自余离开时送的,几个ฐ月前我用飞鸽传书给秦自余送了封信,本只是想询问一下锁儿身上失魂咒的事情,却不料回信没复,他本人却亲自跑了都城一趟,还留下一封信。想起那ว封信里说的那些猜想,我不由得抚了抚额头,脑แ子里又是一团麻乱,这锁儿到底……
我微笑转眸,视线划过微波粼粼的江面,那城上高楼已๐经依稀可见。我笑道:“临水城,玉湘江边的大城,听说文人雅士颇多,是个出才子的地方呢!去看看也好,来到这江南,说不定你还能ม想起自己的过去也说不定。”
这种时候我也不必再拿出那种温婉样子了,我睨了案旁้那个高大的身影一眼,淡声道:“好不容易来皇宫一次,我不过想来参观参观,太子殿下也不许吗?”
“不是吗?”祈่彬上前一大步,急道,“那日在闲月楼,你对她的态度就非同寻常。三哥大婚遇劫一事,你为保她,不惜和二哥翻脸,还让李思堂暗中压下折子。这事父皇不知道,可我却清楚得很,能ม让二哥拂袖而去,让李思堂冒险一压的人,除了当今太子你,还能有谁?”
我还没反应过来,夜色中ณ几道黑影便踏云而至,“嗖嗖”落在车前,马儿受惊前蹄高扬,吼叫一声停了下来。其中一道黑影瞬间上前,擒住蓦然的衣襟,把她整个人拎了起来,一把刀架上她纤细的脖子。刀面映着月色闪过她的脸庞。那张脸已经失了血色,只余下一双明亮的瞳仁,惊恐万分。
楚桐的表情一愣,他定然知我话中ณ的道理,我要救人,又不能连累凤萧声,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来这闲月楼。
我唇角轻扬,微微点头,转身步出房门。走着走着,身子猛地一顿ู。蓦然奇怪道:“姑娘怎么了?”
我叽里八啦连珠炮似地说了一大串,把辜羽锡的话一股脑儿全塞了回去。
她清澈的眼眸笼上一抹诧异,又写道:“锁儿不明白。”
欺骗?他骗了什么?我拿杀人的视线瞪向那ว个开始额际冒汗的男人。
此语一出,人群中亦爆出一阵喧嚣。
“楚大公子的夸奖,小女子愧不敢当呢。”娇笑中……
我摇了摇手中的纸扇,抬步往二楼走去:“我好些天没来,这楼里的生意怎么样了?”
我惨声开口:“不,不是,你一定知道什么。若是你不知道,就不会在绿竹轩那看到天红楼ä的人就心急地带我走,就不会一知道我来了天红楼就火冒三丈。”
“广叔,公子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安羿下葬后不久ื,秦自余辞行时把云犬送给了我,说是让我留个纪念。凤萧声的船一路往上,到了都城,楚桐将事情跟安府的总管安广说了一遍之后便回了业城。安广对于我的出现也没多问什么เ,像早就知道安羿的安排一般将我当主人安置了下来。
“你敢——”安羿刚刚ธ挡下那男子一刀突袭,骤然转头看向这边,眼里放上担忧,“谁敢动她,我便要他死。”
我笑着,再抬眼时却看到他突然掩了心口,轻咳出声。我扶他进了船舱,坐到床边,语声中ณ有掩不住的担忧,“你怎么了?”
原寂轩无奈摊了摊手,“既然如此,那本皇子也不多留了。”他转走向来接应他的莫永,朗声笑笑,“清萧公子,小楚将军,还有……宜家姑娘,后会有期了。”
远方突然传来一声巨เ响。漆黑的夜空火光乍现,震耳欲聋的声音仿佛穿透了世界的屏障传来,逐渐逼近过来。安羿的脸色一沉,眼中中绕上一片冷洌,他小心地为ฦ我整理好衣衫,拿过一件宽大的披风把我从头到脚罩住,抱起我就往外走去。一出房门,门外也是一片火光,本来寂静的夜空恍如白昼,是敌人要攻城了吗?我心一沉,不自觉地抱紧ู了安羿的身子。安羿的眉头轻皱,眼里刮过了满天的星火,他微低下头说:“答应我,不要合上眼。”
天边风大,吹得军旗凛凛作响。海面上传来炮火声,轰得天地都恍若震动了几分。
星火站定着看我,大手依旧拦着没动。我冷笑一声,“长歌被围,你知道是吧?为什么不说?是怕我又偷偷跑回去?”我顿一顿,再笑道,“没错,你猜对了,我就是要回去。”
我再次伸手环住他的脖颈่,渐渐靠近他的唇边,灼热的呼吸相触,如火焚过人心。我深深看入他微怔的眼里,又冷又苦地笑着,面容恍若灿烂:“只有这样……我才满意。”
“第二下,打你和别人串ธ通起来戏弄星火。”
男人脸色一僵,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但却只是这一个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