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之浩没有说话，依然在想着自己的事情，好像没有听见似的。
没错，沙沙声就是从这里传出的。厉红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养猫的经历，毛球（猫名）在晚上总想到卧室跟主ว人在一起，每到เ半夜就会用小爪子轻轻地挠卧室门，希望主人能ม够让它进去。而此时卫生间里出的沙沙声，象极了毛球挠门的声音，只是声音并不连续，时快时慢，偶尔还能听见金属的撞击声。肯定是有人在里面，不知道在做什么。
看来自己做刑事侦察的经验太少了，弄到现在，一点点进展都没有。
“当然是活着的了！”厉红笑了起来，拍了她一下，“死了我还能看见啥啊！”
“你还记得高中时候我们去郊游吗？”李丽也被这样的感觉所打动，眼睛盯着湖水问道。
其实厉红到现在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已๐经按照他的警告一夜没出门，至于是好事还是坏事，她现在还判ศ断不出来，因为ฦ她也不清楚，如果真出门的话会有什么เ危险。啊！对了，李丽现在怎么样了？她有没有事？那个ฐ黑影那么象她，是不是她也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可以旁敲侧击地问问她。
想到这里，厉红的眼前浮现出那ว个男人的脸，还有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听说具有妄想症状的精神病患者的智力或者处理世俗事物的能力非常糟糕，但他们当中确实有让人惊讶的对未知事物的判ศ断能力。虽然还看不出那个男ç人的智力水平有多低下，但可能这也就是他为什么เ没被投进精神病院的原因。
第三，那东西是怎么进到เ她的房间，又是怎么离开的呢？房间的门锁的好好的，如果是有一定体积的物体进入房间，必定要有一些空隙，可门并没有打开，难道是……
她躺在床上，打开了电视机。电视节目非常少，不过厉红也很久没有看电å视了，节目的多少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意义แ，只是随着频道越往后，图像越不清晰，直到最后几个台，完全成了雪花点。她定在了新闻频๗道，半躺着看电视。
厉红没有说话。说实话，她和陌生人打交道的经验非常贫乏，特别是一个在楼ä梯上认识的男人，她不知道该怎么เ向他问起那些奇怪的话。
“哦，是，这就回房休息。”厉红笑了笑，继续上楼。
“那报案人是如何描述的？大约什么时间报的案？”厉红拿出笔记本，边记边问。
一种被监视的感觉从她心底油然而生。
李丽的双眼已๐经完全肿了起来，一夜没睡显得非常憔悴。她见到厉红之后，眼泪就下来了，也说不出话，只用手指了指半开的房门。厉红的眼泪差点也要流出来，但是她忍住了，用力捏了捏李丽的手，转身走向现场。
他象是接到了命令一般，哆嗦着从裤兜里掏出了香烟和打火机。他并没有抽出香烟，而是点燃了打火机。
“你要跟魔鬼做交易？”
“可这又说明什么呢？毕竟死者是我好朋友的老公。”厉红说道，“这和平常出现场勘察尸体还是会有不同。”
“不，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你和他不熟，你称他为死者。”郑之浩说。他停顿了一会，继续说道，“你应该知道，这种感觉不是来自死者，而是来自房间本身。”
房间里陷入沉默。
厉红不想回忆那感觉，但此时，她还是觉得心里毛，因为那感觉又来了，再次象蚂蚁一样爬满了她全身，并慢慢吞噬她颤抖的心灵。她觉得有一个ฐ人正站在她身后，那人有长长的头，长把脸完全遮挡，一动不动，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如果他还有眼睛的话。
她猛然回身，什么都没有，没有人。
“你感觉到了……”郑之浩轻轻地说，“它出现在你背后。”
“是什么东西？”厉红声音有点颤地问。
“它就是你并不相信的鬼魂。”郑之浩一字一句地说。
不可能！厉红心里对自己说，不可能！这个世界上没有鬼魂！他怎么可能ม会看到鬼魂！
突然，放在裤ไ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把她吓得一激灵，之后零声响起，收到เ了一条短信。
“不好意思。”厉红感觉自己้一下回到了现实世界，赶紧拿出了手机，是警察朋友小贾的短信：“郑之浩，1้972年出生，软件工程师，2๐oo5年7月23日死于723๑特大交通事故。死亡证签单位，北京市公安交通管理局。身份＃＆※▲←＾”，后面是一堆乱码。
厉红猛地抬起头，盯着面前的这个男人。阴暗的房间里，他的面容突然显得并不是那么เ真实，依然萦绕在房间内的袅袅烟雾似乎正慢慢幻化出一个个奇怪的影像，让她觉得自己并不是面对一个人，而是面对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