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没鞭炮,好像炒菜没放盐,悲剧啊!”刘君浩翻着日历开始表内心语录。日历用最直接的数字告诉人们:明天是除夕,你们应该准备全家团圆了。
“这是一支训练有素而且非常团结的队伍。”他在心里默默说道。
“明白。”耳麦传来绍辉的声音。
五点三十五分,三辆越野车驶出大门,飞驰而去。一路未停直奔政府驻地。
“他们的生活用水全部都是在山下挑的。”小张指着山对他们说道。
这场雪整整下了两ä天,开始的时候昏天暗地欲演成灾,而现在雪花犹如舞蹈的精灵,晶莹剔透地为这硝烟四起的世界舞出一派冰洁,天地间清清爽爽,一望无垠。
“喂,抽两口就行了,轮到我了!”
“兄弟们,这才第一天啊,往后还不知有什么情况等着咱们呐!”王建斌哆哆嗦嗦地说道。
“嘘……”刘君浩伸出食指示ิ意他别ี出声,对方眼睛盯着他数秒突然跪倒:“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为我哥报仇……”
王建斌扶正身边的步枪说道:“队长,我们都是作战行家,我向你保证,有我们在就有基地在。”
歌曲终于演绎完毕,中校和主任正欲进去时忽然听见绍辉喊道:“兄弟们会唱咱们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吗?”中校闻声拉住主任的胳膊:“他们一路上很辛苦,难得这么有兴致,让他们再唱一吧。”其实他想挽回一下面子,毕竟三大纪律这歌让一群兵唱出来的话,气势不是一般的宏大。然而,他马上就后悔了。
“你是野战军狙击手,这点还不明白?到时候真需要用狙击手的时候这把枪能ม顶得上去?还又长又重很扎眼,那拿这枪去当狙击手……唉……”左ุ明的脑แ袋干脆ะ直接枕在枪托上。
绍辉等人在雪中一动不动地站立着、聆听着,仿佛一尊尊雕塑。
“嗒嗒嗒!嗒嗒!”重机枪射出一颗颗火红的弹头直奔绍辉所在的越野车,几颗子弹击中车窗玻璃很清脆ะ地出破裂的声音,紧接着挂在车窗内侧的防弹衣被击穿,子弹呼啸着蹭着他的胳ฑ膊钻透车身,打红眼的绍辉把机枪伸出车外对准火花处扣紧了扳机,烧红的弹头在黑夜中笔直地扑向对方,突然他感觉小腹一阵凉,短暂麻木后疼痛感铺天盖地地直钻脑门,他想努力保持清醒,但身体已๐经不再受控制ๆ,“砰”的一声摇摇欲坠的车门和他一起坠落,绍辉咬着牙想站起身反击,但一辆架着重机枪的车已经压过他的双腿……
“兄弟们,看来咱们有仗打了。”王建斌倚在墙上悠悠地说道。
“咦?”绍辉有些吃惊:“黑子你什么时候会用擒拿了?”
“到เ!”左明条件反射般地站直腰板。
“请问你们酒水吗?”
“嗨,他们就是绍辉、左明和刘君浩é,现在都退伍了,就让他们放肆一把吧!”团长变相求情道。
年关来临的时刻,也是这里最冷的时刻。今夜起了大风,本来不高的温度霎时间又陡然降下一些,躺在被窝的绍辉感觉到一丝冷,他挪了挪身体把被子裹紧一些,一种在狂风中的安全感顿时油然而生,绍辉静静享受着这份温暖,一分一秒都不肯浪费。
对于生活在和平环境中的普通人而言,这短暂的一分一秒也许只是人生旅途中淡而无味的沧海一粟,还没来得及珍惜把握,就已๐经在安静祥和的气氛中转眼即逝,但对于深陷战场的军人而言,这弹指间已经足以囊括一生一世的时间,仅一个微小的失误或者疏漏,就有可能ม让大脑的思维意识永远定格在生命消逝前的那ว一瞬间,再也见不到第二天升起的太阳。
“明天过年了……除夕……”刘ถ君浩在呓语。
“唉……”绍辉叹了口长气,闭上了眼睛。
2๐005年12๐月31日,傍晚,基地宿舍。
大年三十这一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和往常一样有早晨中午和下午,只是今天狂风大作没有太阳,队员们怀着战前激动的心理紧张地忙碌着。一听说有仗要打立马像吃了兴奋剂的人,一个是军火商,一个是嗜血的特种兵。忙忙碌碌地收拾完装备、吃罢晚餐后,队员们静静坐在屋内等候出时间。其实所有人的天性里面都怕死,这是更改不了的,就看有没有其他强大的信仰遮住这种天性。当队员背起枪支走出屋门时,张伟泽扭头扫了一眼十二张排开的床,绍辉懂得他这一眼的含义,停住脚步拍拍他的肩膀:
“没事的,兄弟,明晚每张床上还是满员。”
张伟泽点点头,“砰”地关上屋门跟随队伍头也不回地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