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需要继续演下去,桑小风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又挟了一块酱牛肉塞进白常寿的嘴里。白常寿一边嚼一边笑,看来是真开心。场面上,男人最想要的是面子,面子才值几个钱?其实最不值钱,因此,他想要桑小风就给他,给足他。白常寿被宠的忘乎ๆ所以,一旦进入状态,他就忍不住有话要说。这家伙扫了一圈只顾吃喝而不理他的小姐们,觉得这些人谁也没有桑小风好,他开口了,转着圈用手指头指点着众小姐,说:“看看啊,好好看看你们这些人的样儿,就知道吃吃吃,懂一点规矩不懂?”随抬手指着墙上的一付字画ฑ,问:“看这上面写的是啥,谁给我说说?”众小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被问住了。机灵的小豆叶倒了一杯水递过去,白常寿就象是受到了最高的奖赏,孩子似的笑了,说:“这还差不多。”众人都笑他,白常寿反瞪眼怪:“笑什么!有啥好笑的。”重又指向字画继续问:“谁知道,谁知道?上边写的是啥?”但却不等别人说,他自答:“‘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然后又问:“知道这是谁说的吗?”还是不等别人说,自已答:“孔子。”接着再问:“孔子知道是谁吗?”小姐们乱ກ摇头,这叫白常寿更加得意,说:“孔子是圣人,圣人你们也不知道?看你们人模人样的,笨得像猪,圣人说的是啥意思谁知道?”明知小姐们不懂还一直问,逞能啊,小豆叶说:“知道你就说嘛。”白常寿就转向她,说:“今天在座的你说谁是朋友吧。”小豆叶机灵一动,说:“你呀。”白常寿问她:“朋友来了你高不高兴?”小豆叶说:“高兴呀。”白常寿说:“高兴是不是该你请客?”一听这话小豆叶愣了:这家伙想赖帐?众人也都停住筷子,瞪着白常寿不吃了。白常寿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改口道:“我请桑小风吃饭,叫你们也来沾点光,别给吓着了,吃吃吃。”半天一堆废话,小姐们哄堂大笑。
朋友未到,桑小风就慌着张罗开了,她翻着菜谱先给朋友点菜,问厨师有没有腰果,有没有猪耳朵,又问厨师最拿手的菜是什么。小厨师回答她,说最拿手的菜是湖北红烧甲鱼,小厨师有意让她点贵的。桑小风却根本不考虑价钱问题,问有没有甲鱼。小厨师说暂时没有。桑小风唉叹一声:“这可咋办呀。白经理到那ว儿吃饭,吃不到最拿手的菜会生气的。”
云花等不及了,而赵无奎却不慌了,这是他的老毛病,又犯了。每当看到女人在他面前唯唯诺诺,低三下四时,赵五奎就会觉得仳喝醉酒还痛快。他想喝酒了。云花应一声要去拿。赵五奎说要茅台酒。云花站住不动了:这老头到เ底是啥人,他喝得起茅台?云花心里疑神疑鬼,一时脑子里冒出来的想法多得数不清。
太阳一会儿就爬到了头顶上,没有生意。一旦ຆ有人问车,那伙人会一哄而起,争着乱抢。唯赵五奎不动声色,有活儿就干,没有拉倒,他不跟他们去计较。
赵五奎跟在后边,撵着云花不放,不停地劝:“不就是两块钱呗,拉到地方随你给还不行?”
女老板很满意,心情很轻松。
丁梅笑笑:“不是想求你办事嘛。”
“三亩黄土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这样的ㄖ子,小镇人不知享受了多少年。
她身上沾满桃花的芬芳
丁梅想了想,也难免有些怀疑。不过她听不得云花说什么小婊子,她的酒楼怎么能有婊子?丁梅说:“睡去吧睡去吧,都在一块工作,说话要注意影响。”
云话叹一声气,说:“老板你太实在了,都象她这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舞厅当旅馆住,看你往后咋赚钱。”
丁梅没再吭。见老板不再说话,云花也觉得没趣,才上楼去了。
正如云花所说,桑小风一夜未归,天亮后才回来。丁梅见她脸色苍白,想她一定熬了夜,急问白经理的病情。桑小风说:“没事的,在医院液输,离不开人,我守了他一夜。”不是说阑尾炎吗?但丁梅懒得多问,催桑小风去休息。
桑小风答应一声,心里想,看来换地方换对了,这个老板还不错。她之所以要跳槽到川ษ粤酒楼,是让那个ฐ歌宴厅的老板给腷的,她不给小姐一点自由,总认为小姐出去是挣大钱,他也得分一半。现在好了,这个老板心眼好,好像目的要达到了。
云花正在睡觉,桑小风进屋了。桑小风洗脸,涮牙,把水弄得哗哗的响。云花醒了,知道桑小风回来了,用被子蒙住头。桑小风忙完了,又打开单放机听歌。云花撩开被子坐起来,冲桑小风叫:“你还叫不叫别人睡呀?”
桑小风不理她,并有意调大音量。
云花低声骂了句:“賤货。”
桑小风听见了,直腷云花,问:“你骂谁?”
云花说:“我骂臭婊子,关你屁事。”
桑小风说:“你就是臭婊子,再骂你。”
云花针锋相对,不让她:“你才是臭婊子。”
桑小风更不怕云花,喊:“臭婊子!”
云花也喊:“臭婊子!”
桑小风的嗓门更高:“臭婊子!”
云花不给桑小风喘气的机会,连着喊叫“臭婊子!”
骂着,云花穿好了衣服。桑小风下床端起一杯水泼过去,唰地溅了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