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离职并没有给我带来多少金钱上的缺失,我的工资无论在司法厅还是在监狱,都不过千把块钱,这微薄的薪水对于我母亲的病,是杯水车薪。我那时想到的唯一弄钱的法子,还是卖房子。我在司法厅家属区的房子是房改分房,这套五十多平米的一楼当时只交了三万元钱就买到手中,现在以它的位置和地价,应该值二十几万。
他肋骨已๐断,这几句话叫他剧烈地咳嗽起来,高大的身躯痛楚地在床上缩成一团。医生有些生气地推开我,上前处置。我退了几步,再度看清他头脸俱肿的惨样儿,真是心如刀割,我气不能抑一个转身大声问:“是谁把他打成这样的?”
透析一直做到9点半,我打车送妈妈回家,安顿好后在家属院门口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第二监狱。
他又反应了能有二三秒钟的功夫,然后坐下,伸出手:“你拿过来我看看!”
妈妈摇头哭诉:“家里边谁也找不着,他妈爸说公安局正通辑着呢!”
周大明回手一指:“好!胡狱你也等着,今年你甭想让我陪你进山打兔子了,我也说到做到เ!”
这里的警务人员几乎ๆ一半是单身,刨除服兵役的武警战士、比我年龄小的未婚干警,剩下的少说也还得有十多位。这次练兵后,两位警嫂吴姐和张姐分别得令,迅摸清我的家庭和个人情况,开始三天两头介绍对象,不是一区的张管教,就是二区的王指导,管教学的老师、后勤的干事、炊事班的主厨……
吴政委时年四十有六,胡监狱长五十五了,一脸的青胡子碴,一看就是个火暴脾气。他一见到我就向政委牢骚:“妈呀她还真来了!”
他突然吃吃地笑了,样子却有些沮丧:“是公路交警!”
正月十五,小婉喝得酩酊大醉,被一个男人开车送到我家来。我们齐心协力把小婉扶到我的床上,这男ç人不放心一定要等小婉醒酒,我看他言谈举止还算稳重,就和他聊了一会儿。
听到他的话,我突然想起今天的另一个疑问,就问了出来:“高煜ภ,今天打官司的那家合资企业,你说董事长姓什么?”
说着门铃又响,妈妈又急着跑出来开门,小婉身穿华贵的白色貂皮大衣,脸冻得通红哈着手走进来,我们问她去哪了,她没好气地说有些破东西堵在家门口,她帮我把它扔到垃圾箱里去了,却死也不说是什么เ东西。我知道这妹妹一向想起一出是一出,就转而问你们俩怎么一起来了?小婉不上班了吗?小婉说我们公司一直休到5号呢。
又向我殷殷叮嘱:“施慧你趁热快吃吧,水饺凉了就不好了!小婉帮你姐拿出来,伯母也没吃饭吧,我买了双份!ำ”
高煜把电å话坚决地收回去:“伯母年纪那么大了,你折腾她做什么?我帮你办手续!ำ”
他愣愣地看着我:“什么?”
我笑了一下:“是吗,我可能性格就这样!”
我想不到เ他会问得这样直接,支吾道:“我,我也不清楚……”
我没有注意老李眼中的毒怨。
姨ถ妈怪罪道:“幸好你还惦记着你妹妹。这丫头现在是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香,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你这个做姐姐的,不能就这么袖手旁观呀,劝劝他们总是应该的吧。刘春这小子爹妈全没了,毕业后就开始端我们家饭碗,都把他当家里人了。现在他一不来,我都觉得少了点什么……”
肖东琳不理他,却突奇想:“我给你一个拴住老婆的法子,你们要个孩子吧!”
肖东琳跟着调侃:“施慧你不知道,现在这肤色时髦!港台明星全都弄架太阳灯自个儿晒,看我们小郑没有,那就是这么晒出来的。”
肖东琳笑着一指郑子良,说:“他现在是我们华辰集团董事,原来就是我们镇派出所的副所长。”
服务员赶紧退下,高煜ภ看看我的神情,和颜悦色面向我:“走,洗手去。”
他有意说得自轻自贱咬牙切齿,真奇怪,我忽起的一腔怒火就这样悄然化解了,想想他几天前那一晚的真情流露,不免也带了些恻隐:“哪儿的话,是我配不上你。”
“不麻烦你了,我打车能报销!”
我笑了,她的样子更象在撒娇,我想这一对小鸳鸯可能ม是打打闹闹惯了,表妹这脾气也不是省油的灯,和她搞对象也真得有点本事,否则ท是驾驭不了这匹小野马的。我想了想,换了一种幽默的方式反问她:“小婉,你不会是在生我的气吧?”
“啊?厅长出面给科员请假,听都没听说过唷!”
那天晚上刘春醉了,在停车场和高煜抢着一定要用他的车送我,他控制ๆ不住自己,把崇拜英雄崇拜我的话反反复复说了一遍又一遍,还一回回上来拉我的手要握,套近乎的程度叫小婉都有些嫉妒了,她急得用小拳头直打刘春,说你这个样子真丢人,看你喝成啥小样了还装屁呢!最后我们齐心协力抢下他的车钥๓匙,把他塞进一辆出租车,小婉跟了进去。
他的话叫我平静下来,我想到人家确实是一番好意,我也不应该冲这样一个小弟弟火,就笑道:“刘春同志,姐姐是当过兵的人,我们保护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从来不要回报。你们现在给我钱,让我觉得这是对一个老兵的侮辱。你拿回去吧,给我解释一下,谢谢你们酒店了。”
周明烈道:“在你们那一拨兵里,你是最有前途的,希望你学业有成,成为一名优秀的特警。还有,如果有天你不方便保管,把这个箱子再交还给我好了。”
这时,普通舱那边,传来一声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