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头也不抬地往左边一指:“一直往前走,走到没有路了再往左转,海边有挂着国旗的两排平房就是了。”
下了车,外面吹着微风,空气有些潮湿,风中ณ有些咸咸的味道,陆良知道这是沿海城市的特点。这里的气温比古平要低了不少,受够了古平闷热天气的陆良感觉很舒服。
魏建华想了想说:“她说了,以后我到哪里她就会辞掉工作来找我。”
一盆冷水浇在身上,陆良打了个冷颤,一股透彻全身的清凉迅速传遍全身。他一盆接一盆地浇下来,似乎ๆ要浇去所有的荣誉与挫败、留恋与纠结,也算是对这四年学校生活的一个告别吧。直至浑身冰冷,慢慢用毛巾把身体擦干,又回到宿舍,穿好衣服。
门口有个绿色的岗亭,下面站着一个ฐ哨兵,十七八岁的样子,肩膀上扛着一根杠,看到เ陆良走过来,冲着陆良致了个礼ึ。基层的哨兵与机关不同,与边管局门口的哨兵相比,陆良觉得这个哨兵的动作与表情多了几分随意。
哨兵问:“请问你有什么事情?”
别管是基层还是机关,反正只要是部队,普通人进出都要困难得多。
陆良说:“我是咱们单位刚分下来的学员,前来报到。”
哨兵打量了一个陆良,低头按住挂在左肩上的对讲机,说:“班长,门口来了个报到的大学生,你过来看一下吧。”
对讲机里嗤嗤啦啦一阵响:“收到。”
不一会,从平房里走出来,陆良看到เ他肩膀上杠杠挺多,应该是个老兵。
哨兵口中的这位班长瘦瘦的,皮肤白白的。陆良就不明白为何当兵的还有小白脸,以前只是听说当兵辛苦,印象中的军人都是又黑又糙的人。
班长走到陆良跟前,冲着陆良眯眼笑了一下,陆良觉得他的眼睛有些太小了,这一笑都成了两ä条缝。
陆良也笑了笑,礼貌地叫了一声班长,他听说过新兵叫老兵都是班长,自己虽然已是干部ຖ身份,但毕竟还是个新人,低调些好。
班长说:“我叫杨武,勤务班的班长,跟我进来吧。”
平房前是一排走廊,杨武领着陆良往右拐,走到第三个房间,陆良看到门上贴着一张牌子,上面写着“站长”两个字,陆良明白这应该就是站长的办公室了。
杨武在门外大声叫了声“报告”,里面传来声音:“进来。”
杨武打打门,跨进一步,陆良在门外看到เ里面对着门放着一张大办公桌,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人,大概有四十四五岁的样子,留着短平的头发。办公桌的旁้边的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人,肩膀上扛着两杠一星,脑袋长得有些像蒜瓣,脸胖得像馒头,下面圆,上边窄,头发不多,但挺长,一双阴沉沉的眼睛打量着杨武身后的陆良。
杨武冲着办公桌后的人敬了个ฐ礼:“报告站长,新学员来报到了。”
站长与蒜瓣头不同,没有穿军装,而是随意地穿着一件无领的t恤衫。他点了点头,对杨武说:“你先在门外等一下,让新า来的学员进来。”
杨武退后一步,听到站长叫自己,陆良的心有些紧张,第一次面见今后几年要决定自己命运的人,陆良希望自己能给对方留下个好印象。
陆良走上前,正不知是该点头还是鞠躬,站长已经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冲着陆良伸出了一只手。
陆良赶忙快走几步,走过去,伸出双手,握住站长伸过来的手。
站长看了陆良一眼,不冷不热地说:“陆良是吧!欢迎你来到我们草海边管站,坐吧。”
能叫出自己的名字,看来在来之ใ前站长已经接到เ了边管局的通知。
陆良四下看了一下,没有在蒜瓣头旁边的空着的沙发上坐下,而是选择了旁้边的一张椅子,不摸底细,还是把自己的位置摆低一些。
陆良在椅子上笔直地坐好,尽量让自己的举止看起来像自己想像中ณ的军人。
站长问:“老家是哪里的?”
陆良恭敬地回答:“是南华市上川ษ县的。”
“家里还有什么เ人?”
“父母,下面只有我一个。”
站长看了看办公室的四周,说:“大学生到部队要做好吃苦的准备啊!我们这里条件比较艰苦,不比古平是大城市,条件好。”
陆良说:“我老家就是小县城的,跟这里条件差不多。”
站长点了点头,又随便问了一些陆良的个人情况,然后对蒜瓣头说:“常主任,小陆先交给你,明天再给他安排岗位,你先带他下去吧。”
蒜瓣头常主任阴沉着脸,站起身来,对陆良说:“走吧。”
说完,看都不看陆良一眼,走出了房门。
陆良感觉相比站长随合的态度,这个常主任倒是很有官威,在心里提醒自己要格外小心。怕小人不怕君子,这是人之惯常心理。
陆良赶快跟站长道了声再见,跟着常主任走了出去。
杨武还在外面等着,看到เ常主任和陆良一前一后的出来,小眼睛笑成一道缝,跟在常主任后面小心地说:“主任,我先把陆学员带到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