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她还好吧?”
“菲利克斯?亚力克都已经睡着了,你怎么还不休息?”
“妈妈……”
望着父亲的遗像,少女的嘴角微扬起一丝略带苦涩的笑意。父亲笑得那ว么温柔,那么悠闲自在,仿佛窗外的季节都回到了初春,那些枫树的嫩叶还是淡绿,透着沁人心脾的清香——生命的味道。
“我是,请问阁下是……”
“哥哥一大早他就被妈妈叫去政务大厦了,倒是你,又和他吵架了?”
“是米达麦亚元帅来了,还有你妹妹也在一起,说是有重要事情找你和杰纳德,今天特准你放假。”
“你在我家外面晕倒了,是我和哥哥把你抬进房间的。你是外地来的吧,我们这里可没见过有金头蓝眼睛的人啊。”
正说到这里,只听见外面有人叫了声“皇太后陛下驾到”,希尔德已๐经飞快的迈着步伐走进了会议厅。
“克斯拉元帅?”
毕典菲尔特只恐从没上过军舰的亚力克有闪失,担心的叫喊着。
希尔德温柔的抚摸着儿子的头问道。
门一打开,室内自然多了不少光亮。杰纳德站在门口,抬起那ว对泪汪汪的灰色眼睛,心疼的望着草垫子上的好友。
艾芳瑟琳歪着头,向丈夫更加靠近了些,仔细端详着他的脸。米达麦亚已经四十八岁了,身材短小精悍,也并非英俊的那ว一类型,但她就是觉得,从他身上看不到เ一丁点衰老的迹象。尽管战争远离他许久ื,“疾风之狼”依然是妻子的荣耀和骄傲。
“她对我们都有过救命之恩,如果她需要帮助,我们当然要竭尽全力。但是,现在我们根本就帮不了她,海尼森的事情,我们外人是不能插手的。亚力克,你的头脑一向比我聪明,怎么เ到这个时候你却先乱了思维呢?”
“菲利克斯,我……”
“不过……杨夫人已经说了,明天要让敏兹元帅送你回费沙。”
亚力克顿时惊诧:“什么?我们明天就要离开这里?杨家现在生这种事情,你却拉着我要回去?”
“你必须ี回去。今天早ຉ上我已经和爸爸联系过了,皇太后陛下也知道了你的下落。我知道你不想离开,但是我国怎么可以少了皇帝?尽管你还没有亲政,可你却忍心让皇太后一面为国事操劳,一面还要担心你吗?”
“菲利克斯!”
亚力克的声音猛然提高了好几分贝,冰蓝色的眼睛里,出现了一种极其罕见的神情。
“好,明天我可以回费沙去,但是你要代替我留在这边,我不容许诺薇卡有任何闪失!如果她出了半点差ๆ错,你就别想再进宫见到我!”
“亚力克……”
菲利克斯陡然愣住了。为ฦ什么,那清澈的明眸中ณ会出现那样的眼神?离开的几年来,亚力克到底变了多少?自己已经是费沙出名的叛逆小子,而亚力克竟然也和自己一样吗?从那威严的眼神里,他甚至感到在这个广阔无垠的世界上,几乎没有什么人可以占据自己้那位金好友的思想。
亚力克是第一次喝斥他,难道……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真正的亚历山大皇帝?莱因哈特的影子,已๐经开始在儿子身上显露了,那一片明丽而冷峻的冰蓝,十足的霸气美得无以伦比,像是要覆盖掉浩瀚的银河。他说出那些话以后,接着淡淡的笑了,恢复的,仍旧是从前那片灿烂色彩,如雨里的一方晴朗天空。
夜,已经深了,黑暗的天空带着压抑感,仿佛将整个海尼森星球也压缩了好几倍。白天残存的雨水,一滴,再一滴,无声无息的交汇在一起,顺着已破损得不成形的石碑碎块时缓时急的滑落,偶尔打在另一块青色或褐色的石头上,为静静的墓园更添了几分死寂与幽深。
据尤里安说,菲列特莉加已经因为承受不住这太大的打击而晕了过去,现在正在医院里接受治疗,明早才能转到病房见客。庆幸的是,杨的骨灰盒埋得甚深,那枚小型空投弹炸掉的毕竟只是坟头,而并没有伤到地底掩埋的东西。
诺薇卡捧着那盛装父亲灵魂的盒子,小心的将它放入新挖的土坑内。一路走到墓园,她的脚步仿佛比花岗石的盒子还要沉重。来路上,印下了一道道湿润而深刻的痕迹,反射着清冷孤寂的浅辉,似是柔软却又异常坚硬,叫人无比心痛。两行再也强忍不住的泪水,顺着毫无表情的美丽ษ面庞,悄悄的流下,落入黑色的泥里,似和着那些被烧成焦炭的兰花,等待“春风吹又生”。她捧着一把一把的泥土,试图重新า将父亲的坟头堆积起来,却始终无法让坟头再恢复到从前的样子。
“诺薇卡……”
耳畔,不知什么时候传来了亚力克清脆的声音。
轻轻转过头来,诺薇卡的目光正对上金少年冰蓝色的眼睛,她并没有避开,只是缓缓开启樱唇,低声吐出一些话。
“我知道……你是来向我告别的,哥哥已经告诉过我,你明天就要回费沙了。”
“可是,我并不想离开这里……”
亚力克的声音似乎在颤抖着。
“请原谅我,在你最需要帮助和关心的时候,我却……我只想你答应我,在我离开之后,请你振作,好吗?”
“你们是属于费沙的……候鸟虽然要迁徙,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