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以宁忍不住对他笑了下,“我以前就觉得,你剥柚子实在太熟练太漂亮,有时我不得不怀疑你前世是个卖柚子的人。”
古老的美术馆内,空旷安静,只剩ທ下缓缓踱步的声音,回响在偌大的空间,寂静高远。
他从不缺女人,风情的娇弱的可爱的天真的,只要他勾一勾手,要多少有多少,可是偏偏,他就是不要,他就是不喜欢,怪不了别人,只怪他在最初一不留神就被她占据了全部。
纪以宁这一晚其实被灌了不少酒,为她补过生日嘛,兄弟姐妹们怎么เ可能放过她,再加上舞会上的氛围又足够挑逗足够醉人,纵然纪以宁再有忧患意识,也不可能敌得过广大群众的一致压迫。
唐劲狠了心又踹了她几脚。
谦人在一旁้弱弱地出声:“劲少好像生气了,要不要我过去一趟?”
他听见她委屈至极的声音响起——
“纪以宁啊……”
这种纪以宁式独有的消极与决绝,让唐易怒火中烧。
身后响起神父的声音。
比如我们的邵医生。
打理好了身体,她这时才注意到自己在什么地方。
“尽挑今天这种日子,你还真是会给我惹麻烦。”
唐劲脸色大变,一把握住枪口,整个人都清醒了。
她微微摇了摇头。
“……所以,唐易,我一直是为你惋惜的,”她的声音淡淡的,眉宇间落满孤寂:“……世间灵动女子何其多,而你唐易,却赌上性命,只要了一个最平淡的纪以宁。”
他静静欣赏她脸上单纯的表情,几分钟之后,像是毫不在意般的,他拿过面前玻璃桌上的一叠厚厚文件,不紧不慢的声音响起来。
谦人一下子哭了。
唐劲咳了一声,很不好意思地承认:“我那是从男人的一般规律出发,随口瞎说的……”
“哪里不对?”
话音未落,唐劲急急迈开步子走进医院。
时间兜兜转转,他守护她两年,分秒毫厘,用情用心,所以,他绝不允许她重新า回到原点的样子。
好几天没见到เ他了。
还没等唐易来得及说什么,小猫的衣领已经被人一把拎了起来。
纪以宁一楞,随之笑了起来。
这种拒绝对一向拿主意做决策的唐易而言根本毫无力度。
“很久ื以前的事了,不提也好……我只能ม告诉你,唐易心里有一个缺口,只容得下一人。他放了纪以宁进去,于是别人进不去,她也出不来。”
“……”
唐易俯身,薄唇轻吻过她胸ถ口处那一个灰色的伤痕。然后他抬头,看着她的眼,缓缓开口。
“唐劲脾气好,哄她的,她怎么样他都会让着她,”他告诉她事实:“这游戏其实是我小时候教唐劲和其轩玩的,大概是其轩教了苏小猫,她就当个宝了,也难为唐劲还要反过来为她撑场面……”
他在跳舞。
月光渐渐向西方แ滑落,时间静静地走,默默见证一场情爱的开端。
他的压迫感太浓重,管家战战兢兢地语无伦次,几句辩白的话语在这个男人面前硬是变得生硬苍白,听上去无力感十足。
欺负(2)
唐易一句话甩出来,砸在场面上,顿时震慑全场。
纪以宁简直不敢相信他在说什么,当唐易说出最后一个字落下尾音的时候,纪以宁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只觉这个男ç人简直没有任何道理好讲,她要是跟他理论就是她脑แ子坏掉了。
但是,纪以宁就是纪以宁,就算当下面对着一个如此强硬无理的唐易,也记得要保持‘有问必有答’的良好修养。
看了一眼零落摊在面前的卡,她开口道,“我不缺首饰,”她就事论事地回答他:“所以,我不要买。”
“……”
唐易的脸色很难看,声音不自觉就提高了八度:“纪以宁——!”
从以前到现在,唐易最痛恨的,就是纪以宁的不接招。无论他多么逼迫她,她就是有那个办法不招架,旁人见了,只觉纪以宁真是好脾气,浑然不知站在对立面上的唐易有多心灰意冷。
纪以宁完全没有危机意识,闷闷地转身:“我要回家了……”
唐易没有拦她。
纪以宁心里也有气,气他的无理取闹,往前走了几步之后才发觉,唐易没有拦住自己。
他竟然没有拦她?!
和他在一起两年,纪以宁断然不会单纯到认为唐易会突然善良起来,经验告诉她,一个不出手的唐易,远远要比一个ฐ怒火中ณ烧的唐易来得更危险。唐易忽然放手让她走,反而让纪以宁的脚๐步慢了下来。
正想着,只听得唐易站在背后忽然慢条斯理地开口道:“纪以宁,你今天敢走出这里的话,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แ情。”
纪以宁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身。
“你想做什么……”她看着他,像看见了一个陌生人:“唐劲说过的,你从来不对付普通人的……”
这么多年来,唐易做事,始终遵循着一个原则。那些唐易式的凶险、暴力、血腥,统统只针对道上的人。唐易有唐易的游戏规则,对普通人,他没有兴趣沾。
“唐易,你不能对付存幻,你不能ม那么做的……”
纪以宁像是害怕起来,欲言,又止。她明白的,周存幻家世再好背景再强,也和唐家玩不起,如果唐易狠了心要用唐家的手段去对付他,就像这些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