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荡荡的清平侯府到底迎来了自己้的主人,整个大宅子只有四个人,实在空旷。叶明彰原想着待大朝会之后再买些仆役侍从,现在却不行了。好在有程处默,先将在陇右一直跟着叶明彰的老兵送来十个,程东也跟了过来,先帮衬着。老兵们已经退伍,日后就留在侯府了,程东却是要回程家的。
战乱中受灾的人多了,叶家说来也不是什么显赫的人家,传承虽久,实际早已败落,不似五姓七望那般私兵过万。杨玄感的大军倒没将叶家如何,蜂起的山贼匪盗却杀上了门。叶家都是读书人,哪里挡得住。叶询死了,叶询的长子叶韬也死了,叶韬的妻儿子女也不知所踪。如今过去数年,叶家在叶邑é也就只有一个ฐ祖祠,还只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仆看守,可谓凄惨至极。
“文弱有什么不好?难道像宝琳和处默那ว样五大三粗的才是武将?”长孙冲笑了笑,拉着叶明彰在自己旁边坐下,说道,“不必理会这几个大老粗,嘴里边没个遮拦,平日里就吵个没完,堂堂国公之ใ子像市井泼皮似的,平白落了自己身份。”
又走了几日,情况已经好转了许多,等到了许州ะ就再没遇到劫匪。朝廷的救济是从长安扩散出去的,离长安越近救济就越快到เ达。许州离长安已经不远了,灾民虽然还有,朝廷还有富户的粥棚却更多。只是如今看来却也不够了。来到เ许州的不仅是大军,还有同行的数不清的灾民。
大军过城不入是不成文的规矩,李承乾如今也在军中,自然要遵守。甘州刺史张宝相也是军伍中的老人,自是知晓,出城觐见了太子殿下,顺手拉走了属于甘州ะ的青盐就回了甘州城。对程处默和叶明彰来说,张宝相是和老程一辈的人物,叫了声叔叔就算罢了。军中礼仪从简,张宝相也不怪罪,叮嘱几句也就是了。
将士们的酒有限制,老程就没有了,就是饭食也精细了许多。叶明彰成了清平侯很高兴,着实显了好手艺。羊杂汤、烤羊腿、香酥羊排、葱爆羊肉,外加一大碗抻得宛如发丝的面条就上了桌。叶明彰还没动几筷子就被一群饿狼吃了个ฐ干干净净,无奈之ใ下只好临时加了倒火锅,这才满足了一众食肉动物。
“我真的很纳闷你师父是怎么把你带大的,坐没坐相站没站相,你现在可是大唐的勋贵,总要有点勋贵该有的样子才是。”李承乾摆摆手示意三德再弄些吃食来,实在是看不下叶明彰梭罗指头的样子了。
人太嚣张会遭报应,又或者说不作不会死,叶明彰和李承乾到底是被人抓了活的。老程虽然是朝堂一霸,在军伍中却严于律己容不得沙子,可想而知在将李二陛下定下的几十万斤青盐的任务完成后的老程发现大营里出了两个无法无天的小霸王的时候有多愤怒。老程教育人只有一招:打,打太子是不可能的,那ว可是杀头的大罪,可打叶明彰就没什么了。二话没说,先上二十军棍。
“《论语》?倒是读过,如今已忘得差不多了。”
程处默虽然不懂什么叫“发炎”,对叶明彰的话却很赞同。军中的伤员一直都是个很大的问题,许多军士没有死在敌人手里,十个ฐ里面却最少有五六个ฐ倒在了病榻上。可这回自己领回来的一百多号伤员,竟然没一个死的,即便是缺胳膊断腿如今也活得好好的,养了几天反倒红光满面,比自己都强上不少,而这些都是托了叶明彰的福。如今在右武卫叶明彰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还多了个ฐ“在世华佗”的称呼。叶明彰对着称呼虽然表示承受不起,但在程处默看来自家兄弟完全担得上。自己这种流血流得神志不清的人都给救过来了,不是“在世华佗”是什么?
说是诛杀流寇反贼保卫商路,实际上右武卫是在分化削弱草原上的部ຖ落,间接削弱颉利手下的大军,顺便挡住突厥西进的道路,到เ时候与东面的灵州相呼应行掎角之势以夹击颉利ำ。颉利ำ自然不是蠢货,能逼得李世民签下渭水之盟的人物自然不会是傻的,大唐的两支军队开到眼皮底下想要干什么เ就是用脚趾头想也想得出。所以,颉利抗议了,这才有了戍边练兵的说辞。在叶明彰看来,这一大年右武卫杀得这么多流寇反贼,根本就是颉利派来的。
“您又没问。”
程东是程处默派来跟着叶明彰的,老程对此也没什么意见。跟着老程打了几十年的仗,很稳重,右武卫上上下下就没人不知道,跟着叶明彰主要是怕这小子遇到不长眼的军痞吃了亏,叶明彰对此也没有什么意见。和程东在陇南的时候就混熟ງ了,一个很好的大叔,虽说手里的人命比叶明彰这几天碾死的蚊子还多,却总是笑呵呵的,很是和蔼。程处默整天不见人影,不知道忙什么,叶明彰也乐得有人可以说说话,解解闷也是好的。当然,程东也喜欢这个ฐ没架子没脾气的少年,于是脸上的笑容更多了,折子也多了不少。
叶明彰听出来了,老程这是在劝诫自己้,这是好事,要接着,当即放下啃了一半的羊腿,回道:“小子知道,只是家师教的东西略杂,一时间也记不太清。”
“吱吱吱”一直在叶明彰衣甲里睡觉的小白也觉得程处默太罗嗦,从怀里爬出来,三两ä下跳到เ叶明彰的头顶,小眼睛盯着程处默直叫,对这个ฐ总是和自己抢东西吃的家伙小白一直都没有什么好感。
其实并没有什么新奇的,叶明彰自己就不觉得,不过用了一点儿流水作业的概念,让身强体壮的去采矿,心细的过滤罢了,活计和之ใ前比虽然少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