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丰意见他语气严厉,吃了一惊,讪讪闭了嘴。
“我来等你啊。”
周丰容却脸色阴沉,一言不发,所有人在帐中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周丰容看她一眼:“此地开阔,无遮蔽地形,他们根本无从下手,荀副将多虑了。”
周丰容心高气傲,自有一套原则,怎可轻易破坏,仍然不肯,理由á越搬越多,连其他大臣也开始附和。
荀绍看看眼前情形:“你一定带了什么消息来吧?不然怎么刚好你一回来就这么เ乱?”
二人一时无话,车外忽然马蹄阵阵,到了跟前,响起范一统的声音:“公子,属下有事要禀。”
荀绍没有向永安公主打听什么,永安公主倒是问了她许多问题。
可惜荀绍昨日就在东夷使臣跟前摆出了“恶毒正宫”的架势,今日也要继续保持,即使答谢时也冷着张脸。
河心一段最难过,好不容易趟过去,荀绍脚软手麻,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住,却感觉身上猛地一松,转头一看,应璟已经跳了下来,单腿立在水里。
荀绍躲在车里,看着他一路心急火燎地进了官署,老远就在喊:“宁都侯大驾光临ภ,下官有失远迎,实在罪过。”
早朝已经开始,大殿上齐整肃穆。东观令姗姗来迟,众人侧目。
太监对她刚形成的好印象轰然倒塌,“不、不行啊大人,当值饮酒可是触犯宫规的啊。”
应璟跟过来拿下荀绍手里的刀抛给侍卫,示意她跟自己走:“人都来了,不妨见一见好了。”
“陛下放心,此事臣已有安排。”
荀绍对他大起大伏的情绪有点哭笑不得,但字字句句落在心里又觉得堵得慌,赶紧招呼竹秀将礼物奉上,打了个岔:“世伯放宽心些,国家征战历来无休无止,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竹秀勃然大怒:“你现在该做的是找个ฐ门当户对的男人早ຉ点嫁了!而不是回洛阳侍奉个四岁娃娃!”
“呃……”荀绍头疼,难不成千里迢迢召她回都就是为了听几句好话?早知如此,出门前该多看几本书来着。
周丰容的视线轻轻移开:“可我并不想娶你。”
荀绍脸上的笑反而更深了一分:“为何?”
“你并非我中意之人,我也不想骗你,何况一个赌约绑住两个ฐ人的一生,本就黄。”
“原来如此……”荀绍略有怔忪,旋即又笑道,“你该听说过世上有种感情叫日久生情,我们虽然是黄开始,却未必不能圆满结局啊。”
周丰容冷冷地看着她,几乎咬牙切齿:“荀绍,你就非要缠着我不可吗?”
荀绍的脸上终于没了笑容。
“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周丰容转身出去,四周很快就静谧下来,像是根本没人来过。
他前脚离开,后脚周丰ถ意就跑了过来,手扶着牢门急急道:“荀大人别误会,我大哥不会说话,其实也是为你好,他是不想欠你,你寻着机会便脱罪出去吧,这次的事不是你能ม顶得了的。”
荀绍轻轻笑了一声:“我以前听人说过,一个ฐ男人不想欠一个女人,就是不想和她有瓜葛……我这趟牢狱到เ底是没白来。”
周丰意看着她强作欢颜的侧脸,只觉惭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人都走了,荀绍一夜未眠,坐在月色里直到天光破晓。
狱卒进来送饭,看她一动不动,没好气道:“你可别ี死啊,死了我们可没法儿向上头交差。”
荀绍背对着他,不理不睬。
狱卒气得要破口大骂,忽然蹭蹭蹭跑进来另一个狱卒,拉住他就往外拖:“快退出去,有贵客到เ访,不可打扰。”
荀绍闻言转过身去,狱卒已经走开,黑黢黢的走道里传来不疾不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慢慢显露清瘦颀长的人影来,她嗤笑一声:“堂堂国舅竟然屈尊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要等的人。”
应璟慢条斯理从袖中取出钥匙开了牢门,矮身走进来四下转悠一圈:“不知荀东观要等哪位呢?”
“国舅明知故问?自然是等陷害大将军的人。”
“哦?”
荀绍斜ฒ睨他:“你不用装傻,我知道是你,朝中野心勃勃的只有你一个。”
“野心?”应璟闷笑两声,在她对面席地而坐:“那ว你一心想做将军,岂不也是野心?”
荀绍皱眉:“我是要保家卫国!”
“嗬!保家卫国?若是保家卫国这么简单,你大可以只做个士兵,战场冲锋陷阵,岂不是更直接?为何你一定要做将军?”
“因为……”
“因为ฦ你深知只有做了将军,你的一身武艺、一腔赤诚、治军之策还有战术经验才有机会施展,也才能更好的保家卫国,是也不是?”
荀绍一时无言。
应璟笑了一声:“所以有时候,人必须要到那个ฐ位置才能达成自己的目标。野心?输了才叫野心,赢了便是宏图壮志。”
荀绍哼了一声:“你今日来此,便是要跟我说这些?”
“自然不是,我是来救你出去的。”
荀绍看他一眼:“周丰ถ容如何了?”
应璟起身道:“大约会被革职流放吧。”
荀绍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