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开车的小宋一愣,看了后视镜一眼,“呃,是。”
青树被送到医院时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指甲都掐在手心里。下午肚子便有些怪怪的,偶尔一点点闷痛,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医生说是宝宝在动手动脚撑到เ的,加上预产期还在两个星期以后,她也没多想。
她听了潸然泪下。
“吐了一天呢,吃什么吐什么,哎哟我当时怀你们两个的时候也没这么大反应,眼见着那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人却越来越瘦,真让我担心。”阮新琴看了眼楼上,女人怀孩子真是遭罪啊。
青树松口气,往边上挪了挪,给他让了位子,只要不是“那ว事儿”,把她说成什么都无所谓。
青树张张嘴想说话,算了,反正他早晚要知道的。
哥哥是三天两头就打个电话或是发短信给她的,自然说一切都好,却绝口不提他妈妈的病情和泽虹姐。
青树想了一下,“好。”
“那我上去了。”
白青杨没说什么,搂着她继续往前走,其实秋天已经来了,早晚空气都凉凉的,这边是高级社区,绿化自然很好,道路两ä边的香樟树都有些年代了,枝叶密密匝匝地几乎拂着人的头顶,青树深吸了口气,“真香……”
她拿下他的手,看着他,“哥,我……不委屈,谁没个吵嘴的时候,今天……是我自找的吧。”笑笑,“别再说了,这么丢脸的事情还被你发现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不用……真是谢谢您。”陌生人的关怀让她觉得浑身不再那么เ冰冷,青树向他感激地笑笑,那人摇着头离开,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样子,手肘和膝盖都蹭破了皮,血丝都凝固了,身上墨绿色的t恤被血渍浸染得斑斑点点,泛着脏ู呼呼的黑色,上课铃声刚刚ธ响过,门口出入的人并不多,可仍然有人注意到เ她,对她指指点点。
阮连澄拿起电话拨号,响了几声就听见大门口传来隐约的音乐声。
他和她一起这么久了,怎么不知道她的格,一看她撇着嘴的样子就知道了,便抬着她的脸亲一下,“看什么呢?吵吵嚷嚷的。”
在站内又转了一班,坐了几站后青树下了车。
|“照样休息。”
宋桐语是班上和她比较说得来的女孩子,带她去她在外租的房子里吃过几次饭,昨晚就在她那窝了一夜。
不过今天实在没闲工ื夫,等不及看她的样子。
小胖胳脯伸过来,脆生生地回答,“爸爸说我像妈妈!”
青树本来憋了一肚子气,听她这么一说,便有些想笑,小盆友一看妈妈的表情有些松动,便机灵灵地黏呼过来,“嗯——妈妈抱,妈妈抱——”
青树叹了口气,伸手想把她抱过来,有点沉,没使上劲,宁连城搭把手,把女儿抱过去,小盆友立马扒住妈妈,窝在她怀里紧紧贴着,还有些小委屈,“妈妈不要远澜。”
“你呀……”青树心里早软了,抚着女儿蒲公英一般的小卷发,“我都快被你气死了。”
“怎么เ了?”宁连城一手揽着青树,低声问着,女儿就在他们中间,沉沉的,这小胖墩!
“唉……你们家宁远澜真是……真是让人无语啊。”青树摇头。
宁远澜小盆友立马昂着头抗议,“妈妈宁远澜也是妈妈家的——”
青树点点女儿的小脑袋,“是是——我们家的,我们家的——”
转头对着宁连城,“下午连宵过来玩了一会儿,后来有事就走了,刚走她就不乐่意了,死拖着我要去街上买新衣服,我不答应就又哭又闹没个消เ停,好说歹说就是要出去买新衣服,别说我今天没空出去,就是有空也不能带她出去啊,你看看她,才两岁,衣服居然比你的还多,穿一件扔一件也不知是哪带来的坏毛病。看人家着漂亮衣服就眼红,这才多大啊,就弄得这么虚荣……”
“妈妈说——虚荣!”宁远澜小盆友经过妈妈的复述,终于想起来刚刚卡住的词了,举ะ手响亮话。
“别打叉,”青树轻拍女儿的小屁股,宁远澜哼哼唧唧地继续窝在妈妈口,“你不知道,你是没看到啊,你女儿今天看见连宵身上那件chAnel,眼睛都快滴血了……”
宁连城失笑,青树纠结,“我一点都没夸张。”
宁连城拉着老婆抱着孩子站起来,“走。”
“干嘛?”
“不就一件chAnel么,走,远澜,带你妈扫货去!”本来饼干用的是‘扫荡’一词,觉得更贴切,可是这个‘扫荡’嘛,我感觉眼一花就变成‘□’了,总觉得有点不对味~~~
青树硬生生止住被他带动的步伐,“我不去,”把女儿从他怀里抱出来,“远澜也不许去。”
宁远澜搂着青树的脖子左扭右扭,“妈妈妈妈,去嘛去嘛……”扭了好多次也不见妈妈有什么反应,又把手伸向爸爸。
宁连城伸手去接,“好了,这是做什么呢,不是还没吃饭吗,正好出去吃点……明天你打个ฐ电话催催妈,怎么เ一去就这么多天,自己้不回来也就罢了,把阿姨也拖在那。”
公公婆婆去老家省亲去了,家里的老阿姨也是老家的人,这回一并去了,大半个ฐ月还没回来,青树倒觉得无所谓,孩子生下后因为这样那样的考虑就一直没有搬出去,这一两年除了照ั顾孩子也没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