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挣开,“我捡的垃圾最多啊,等我拿给你看。”
现在不过八月下旬,出发时北京还闷热得像蒸笼一样,到了海拔近三千米的松潘,再连着下过几天雨,最低气温降到十度以下。
莫靖则依旧没有和梁忱说过太多的话,但他也不觉得,自己要立时和她热络起来。他们不曾亲近,但也似乎不会疏远。就像以前那几次相遇一般,也不需要什么客套话,随便找一个话题,就能ม够自然随意地聊下去。
他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跳脱出来,凝神打量面前这张微笑的脸庞。他不敢确定,犹疑着,唤出那ว个十余年不曾提及的名字:“梁忱?”
夏小橘一手扶地,单脚站了起来。
肖榕也有些歉疚,“你还能ม走?”
夏小橘应道:“能,就是有点瘸。”
“还是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了。”方拓蹲下,“我背你回去。”
“啊?”夏小橘略感局促,摆着手,“别,我还挺沉的。我可以快点走。”
“走得越快,血液ຂ循环越快,你听过毒血攻心吗?”方拓坚持,“放心,背得动,我还扛过马驹呢。”
夏小橘伏在他背上,口不择言,“怎么不说你还扛过驴呢?”
方拓笑,“你说现在么?”他大步向前,走得又快又稳。
“那个……”夏小橘回过神来,“刚才,我好像戳到它的眼睛了。”
“我还打到เ它的前腿了呢。要算比分不?”
“我是说,还有几只小狗,它也是护崽。”
“它看起来没事,你大概ฐ已经开始变傻了。都咬你了,还抱歉这么多,你唐僧啊。”
回到เ营地,方拓让众人将带的矿泉水都翻出来,一瓶接一瓶冲在夏小橘伤口上,眼看干净一些,又掏出军用水壶来,把七十二度的烈酒倒在盖子上,嘱咐肖榕和林婷,“按着点她的腿,可别一脚把我踢翻了。”他用消毒湿巾蘸着酒,一点点擦拭着。
腿上沾了烈酒,皮肤上冰凉,伤口却被灼痛,夏小橘下意识地抽搐了一下,额头出了一层冷汗,眼前一片模糊。
林婷塞给她一张纸巾,怯怯地说:“看起来就很疼。”
“我是哭我的新裤子,这种口子不好补。”夏小橘勉强笑了笑,“难得买条正牌,穿了没几天……”
方拓又将壶盖倒满,乐呵呵说道:“让你昨天不喝,这几杯算来算去都是你的。”
夏小橘用另一只脚踹他,“有没有点同情心?”
方แ拓一抖,壶盖里的酒洒个精光,他指了指向导大叔,“本来剩得就不多,小心酒鬼再咬你一口。”
大叔憨厚地笑,很是谦虚,“不是不是,方拓才真的能喝。”
“村里能打疫苗吗?”肖榕问。
方拓摇头,“得下山。你们都离夏小橘远点,小心她发作咬你们。”
“……”
“可得赶紧去打针啊。”小宏妈妈神色紧张,“听说,狂犬病的潜伏期可能是十几年或者更久,一旦发作就没得治……”
美国情侣也围过来,询问之ใ后,苏西说:“我在动物救助所当过志愿者,一般来说,如果十天里咬你的那只狗没有发病死亡,你就是安全的。不是每个被狗咬的人,都要打疫苗。”
向导翻译了她的话,众人将信将疑。
方拓说:“我相信你,不过十天后我去哪儿找这只狗,她也不能ม安心地数她的牦牛。”
夏小橘心想,谁说我要数牦牛?
他牵来马匹,“就当买个放心,我送你下山打针去。”
二人一路来到เ纳咪村,路过溪流时方แ拓依旧不忘说笑,“现在你怕水没?怕得话我赶紧跑,跳到水里你就追不上了吧?”
“你当是《生化危机》?说变就变。”
二人在村中搭上一辆小货车,沿着崎岖颠簸的山路回到เ松潘,夏小橘的伤口做了清洁处理,打了破伤风和狂犬疫苗。
医生嘱咐了后续疫苗注射的时间和注意事项ำ,夏小橘听说第三天、第七天还要来打针,叹气道:“一定是这次出门没看黄历。”
方拓说:“你留下来休息两天吧,省得来回跑。”
夏小橘点头道:“我再试试给队里打电å话,如果你回去看到多杰或者我们队里的人,也和他们说一声。”
“我先去找个车,送你回招待所。”
“不用,已经不早了,你赶回去都要天黑了。”
“没事。”方拓说,“你客气什么,让人帮你一下会死啊?”
“习惯了。”夏小橘笑道,“总和男生们一起出野外,虽然说男女平等,但他们多少会更照顾我一些。我不想别ี人当我是累赘。”
“这和性别有什么关系?”方拓“嘁”了一声,“被狗咬还分男ç女呢?换了是个男ç生,我也得照ั顾着他,带他来打针啊。而且背起来肯定更沉!”
夏小橘听他这样说,心中一暖。方แ拓坚持送她回招待所,将一切收拾妥当才匆匆离去。她的伤口依旧胀痛,想分散一下注意力,拿出笔记本记录这两日跟随马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