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悠没想到那天随口一句话，他竟然会记着，“我在……警察局。”
“行，到时候我来找你吧。”有些事情，得说清楚了。
“怎么？”陶悠下意识地问，“要换搭档吗？”
龙外婆瘪瘪嘴，心里还有点疙瘩。之前叫龙国伟帮小舅子在警局找个工作都推三阻四的。如果自己儿子当时要是能去警察局上班，现在也不至于就开个小卖部ຖ。
工作人员走后，洪波留下来。他去滑联问过了，陶悠这情况，被禁赛一年是免不了的。“还能怎么เ样？等着呗。也就幸亏你年纪小。不过欧阳那ว边，你出院后去他家道个ฐ歉。人家就是你拖累็的。还有，就算脚伤好了也尽量少出门，这两天网上都是你的兴奋剂新闻。体育局那些老头不知多生气，你做好心理准备，回队了起码是全队通报批评。”洪波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思忖片刻，“让医生用最好的药——钱够吗？”
“你做了亏心事吗？要不然看到我这么紧张。”陶悠无动于衷，依旧晃着脚，“我劝你还是把门关上，要不然闹开了，是我不好看还是你不好看——这可不知道呢。”
“没有。没在外面乱吃东西。”陶悠很沉静地回答。就洪波这暴脾ຆ气再加上生气时有点狰狞的面孔，连欧阳都有点受不住。可现在陶悠，说话很镇定，没什么表情。
朱晓噗嗤一声笑了，压低声音以免屋里陆黎听到。“他这不是关心你嘛ใ。”
陶悠就当没看见一样转移了目光。
“你怎么知道？”陶悠满脑子的公式都在八卦之中消เ散了。
“好好好，都给你都给你。”龙家外婆哄着孙子。
“通知放这儿就好了。”洪波正从烟盒里掏烟，冲陶悠扬扬下巴，“正好你过来，带这个ฐ——方可瑞出去转转。”
她有些气喘，背后已๐经起了一层薄汗，顺顺胸口，慢慢朝冰场入口靠去。她练练停停到现在，只是为了等到เ晚自习下课的时间，去找龙子衍。只是这时候遇上陆黎注定不是什么好事。而现在，他就坐在空无一人的看台左边第三排。
“好。”陶悠点头。
一不留神，她的视线与陆黎相交了。她不自然地偏头看了老师一眼，总感觉很奇怪，可是又说不上来……
“哎！”他来不及解释什么，抬脚就想追。
“你的神奇宝贝集齐了吗？”龙子衍又问，边说边撕开泡泡糖，拿出贴纸一看，“怎么又是皮卡丘，唉，我缺妙蛙种子。”
话音刚落，高翔就眼疾手快地“咔”掰掉了陶悠的胳膊。她猛然咬住了嘴唇，并没吭声，任脱臼的右胳膊软绵绵垂下。她感觉自己脑子里有什么เ思绪如杂草般疯长，却找不到เ头绪，仿佛自己้已๐经分裂成两个，另一半漂浮在空中，冷冷地看着自己。而周围观众顿时响起了一片抽气之声，开始窃窃私语。
“你们平时……很多任务？”陶悠有点好奇。
“那个——现在有很多病人在这里？”
“死了。”
“死了？”陈主ว任直接将杯子嘭一声放到桌上，不可思议，“陶悠，被你打死了？”
“不是我。他本来就吸毒。毒瘾犯了——”陶悠下意识就要辩驳。
“我可没听说毒瘾犯了就能死人的。要你之后还配合调查，那肯定跟你脱不了关系。谁知道你当时无意中是不是把他什么内脏给踹破了。这种事情被披露出去还得了。”陈主ว任冷着面孔，连之ใ前稍微的客气都没得一干二净，“我说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整个ฐ花滑队？”
陶悠咬咬嘴唇，低下头。
“洪教练，你去把欧阳叫过来。”陈主任盯着陶悠。
洪波沉默片刻，只好拉开椅子出去了。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窗外冬日的阳光在桌上默默移动。
“陶悠啊，你在花滑队也算是老人了。”陈主任重新整理回心情，叹了口气，“可是就你出状况最多。”
陶悠看桌子上细小的纹路，没有看陈主任。她的思绪已经凝固了，脑子转的很费力。
“过去的事也不提了，毕竟都过去了。说说现在，”陈主ว任又开始悠闲地喝茶，“你跟欧阳搭档挺长时间了吧？你这段时间又是骨裂又是兴奋剂的，还刚ธ刚进了派出所，可连累欧阳不少。禁赛一年……咳，我给忘了，你已经解禁了——昨天我还打发走一批记者，要采访兴奋剂事件。”
禁赛一年……现在不用禁赛。可是事实却是跟禁赛没什么两样。陶悠的右肩脱臼必须做手术，恢复期就一年。期间训练是不可能了。
“欧阳算是男ç运动员里拔尖的。他父亲来找过我好几次，说是看能不能想想办法。毕竟他比你大，都二十一了。运动员说实在的也是青春饭，谁愿意在这时候耽搁？要是想办法的话，就是于教练手下的方可瑞了。听说他俩之前换伴练习配合得不错。上头的意思是给方可瑞一个ฐ指标，去北京。但是目前队里给她配的男ç伴不怎么样，比不上欧阳。”
“其实，要说你跟欧阳继续搭档也成。但是我的看法，跟欧阳家长的看法……”陈主ว任笑了笑，看似很和气，“当然还是得参考参考你的看法，才会有正式通知。”
这话说得……意思就是不管陶悠如何想，她的看法也只是“参考”而已。
“你这个事情，真不好办。别看国家整得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