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光才变得柔软
任何时候扭头看你
并且想让你
比如“东西”
再生一个ฐ女儿
涂满好多张纸
我以为ฦ我修改了我爱的女人
刚刚入睡
血液把天空浸ฤ染得像挑逗公牛的红布
应当还有很多颗
你在卧室
我爱你在泳池中划动碧波的孤独
使我想起初恋的童年
然后才是不可遏制地爱上你柔软的身体
走回保险公司
没有人敢在原来的房屋过夜
回到那ว片癌症之中
四周尽是悲伤的虫鸣
我的朋友们
你是我唯一的宗教
凶器
罗盘,为自己勘察一处,容身的墓穴
没有来得及,与被生生拆散的最后一个
七十岁的老情人道别,便被不孝的儿女
我的父母和舅舅们,火化了事。在故乡
整齐的绿着的田à垄上,密密匝匝的坟墓中ณ
看风水的外公,失去了一席之地
我在北京没什么。你阖上双眼时,我全然
不知,我未曾碰过你枯瘦的手指
你的子孙,包括我妈在内,不会有人
为你落泪。他们都说你不好,没人
说你一声好。你的历史,大伙儿全知道
你扛过枪,当过新า四军,也算老革命
只是因为一不小心,和一个皮肉生涯的
女子,生纠葛,便被遣送回家。后来当了
公社的财经,有点生杀予夺的味道。只是
狗改不了吃屎,作风问题,使你惨遭革职
在你百无聊赖,看起了风水之后,你
声名大噪,方圆几十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看风水的,张进芝老先生,灵光得很
你有钱了,一半顾家,另一半,水漂似的
分给你的,不知多少个女人们
我嫉妒你的女人比我多。但是
你的儿子和女儿,为此愤愤不平,为他们的
母亲,我的外婆。她是个驼背,比九十度
还弯,据说是生活的重担压的。她还耳聋
叫她三十声,她理都不理
可是,我的外公,糟糠之ใ妻不下堂
更何况,她给你生了两个儿子,两ä个女儿
儿又生子,子又生孙,你不爱她,大家
便都恨你。你死了,连我,据说是
得了你遗传的风流胚,也未曾为ฦ你落泪
在我的家乡——苏北,你一个人去了
你的情人对此一无所知。她们都已老了
倚着门框,翕动嘴唇,说些人所不知的
旧事。偶尔会想起你,勇敢的小兵
有钱的财经,灵验的风水先生
你一个人上路,一个人走进你的苏北
你有一个儿子在宁夏,你有一个外孙在北京
没有人想起你,除非偶然,当他们
想起苏北,想起干燥的土地,失神的河水
想起为了挣钱和娶媳妇而奔忙的乡亲
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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