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淼欣然打开,见上面是龙飞凤舞的一行字:狭路相逢勇者胜。底下还盖了聂丹ล的私印,当即不禁吃惊。
赵超说:“时间一到,咱们兵分两路,一路从你山庄通南北的吊桥走,另一路从沛县十二里外的码头上岸。用布裹着马蹄,发动夜袭,里应外合,务必打个漂亮的胜仗。”
游淼嗯了声,游德川又说:“正是为国出力的时候,你将养好了些,也该前去找你先生了。”
“据说胡人还没打到长江以南。”游淼道:“希望老天开眼罢。”
“这个是她给你的。”游淼从怀中掏出玉镯,交到李延手里。李延看了一眼,默不作声。游淼又小声道:“我会让李治锋想法子,带你们一起回去。”
游淼忍不住又问:“你怎么掉下去的?”
游淼蹙眉看地图,问:“京城有密道通向外面么?”
“你不为了我,也为你那犬戎家奴不是?”赵超如是说。
程光武哭丧着脸道:“少爷。”
唐氏道:“不碍事,知道你们哥几个感情好。”
“我饿了。”游淼说。
游淼嗯了声,乔珏道:“来,淼子,愿你得文曲保佑,点个状元回家!”
游淼心里算了一会,一斗米十二斤,一斤八文钱,便开口答道:“一斗米约九十六文,今岁收成价卖九十文,市价百文。”
这话一出游德川登时色变,游德川怒吼道:“游家全家迟早得交代在你手里!”
“混养的你这么大。”白氏声音凌厉:“连个水都端不好,做什么เ吃的!”
游淼道:“嗯,走罢。”
李治烽笑了笑,摇头。
“饭好像是要蒸的。”游淼好奇地四处看,见李治烽在用一个木杯舀米,提醒他:“得兑水的吧,不能直接上屉蒸。”
游汉戈从怀里摸出一个小袋子,递给游淼,说:“这是我给你准备的……”
木棋说:“怎的?”
游淼起身,两手揣着袖子,李治烽把吃到一半的碗搁到一旁起身,游淼道:“你继续吃。”
一群商人兴高采烈地卖货,又不住奉承游淼。
游淼心里咯噔一响,看看李治烽,问:“你闯祸了?”
“仔细我们家少爷!吓坏了教你扒一身皮!”
天启政事繁多,又是新朝初立,各地上书林林总总,全交到政事堂,一日有成千上万的事,先过一次六部,筛选后又递交政事堂。而政事堂再筛一次,孙舆掌握大权,能批的便全部让给事中们批示,严重的便再送交赵超处,由á赵超审阅。
这样一来,到了赵超手里的奏折便内有详细情况,以及政事堂针对此事作的批注,并提出针ฤ对的解决方แ法。赵超只要简单过目,并批个ฐ已阅便完事。
游淼刚打开一本就犯了难,简直一个ฐ头两个大。
孙舆随意一瞥就猜到游淼心事,说:“有话就问,听不懂?”
游淼说:“东洲战乱,流民八千五百四十一人,正在江边萧家庄,不知如何安置……”
孙舆道:“拨款,派专员,回批予户部,让户部列出可安居之处,预备屯田,这种奏表还需往来两次。”
游淼欣然以笔一挥,点头。
再摊开一本。
游淼:“……”
孙舆:“不懂就问。”
游淼嘴角抽搐:“江南廷县修水渠,谢廷受贿白银三千两ä……按律当斩ล……”
孙舆唔了声:“你自己裁定。”
游淼欣然道:“那就斩了。”
“蠢货!”孙舆暴雷般一声喝,游淼瞬间下意识躲墨砚,生怕又被孙舆砸一头。
孙舆道:“没睡醒还是没吃饱?”
游淼马上道:“开……开个玩笑,先生。”
孙舆放下笔,问:“你且说说此事内情。”
凭一封奏折,就要说点来龙去脉,真是苦了游淼,游淼思来想去,只得说:“按律法,受贿二百两以上都需斩ล立决,刑部定不了案,是碍于谁求情,不敢斩。”
孙舆:“唔。”
游淼又道:“此人又姓谢,应是江南士族。”
孙舆不再理会游淼,摊开奏本,提笔蘸墨,游淼又说:“三千两,斩有斩的理由á,不斩也有不斩的理由,扬州修水渠哪一年不是经手的人克扣许多?但是……”
游淼沉吟片刻,写了个秋后问斩,先将事情押下,孙舆便不再问他,游淼又取来一本,是兵部ຖ在催将士的抚恤。
这时间已近黄昏,给事中ณ纷纷进来,唐博只是看了游淼一眼,便躬身道:“先生。”
孙舆道:“陛下回去了?”
唐博道:“外面收了台子,陛下也回宫了。这里是今日筛出的名单。陛下先过目了的。”
唐博将名单递来,孙舆便道:“一五一十,说的什么,都言简意赅地写清楚。都过来看折子罢。”
晚饭还未开,众给事中便纷纷入座,唐博看游淼,游淼这才回过神,原来又占了人家的案,便起身。孙舆吩咐人搬了张新案过来,位于唐博对面。
“放这里。”孙舆道:“再搬上点,抵着拐角。”
仆役将案几放好,游淼抱着一叠折子,忽然发现到所有人都在看他的案桌。就连唐博也盯着那ว处。
孙舆道:“行了,坐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