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轨总是给人一种流浪的感觉,世间的人们都在流浪。从一个ฐ城市到另一个城市,从一个怀抱到另一个怀抱。
李响替文森特去买票。
文森特长长地叹气。
我们都安静着,彼此无话。过了半晌,他开口。
“你别管我,我不要住院,我恨医院,你知不知道……”我朝着他大吼。雨水打在脸上,痛如刀割。
我忍着,做完全身检查。李响坚持做全身检查,他总是那么เ周全。
房间很宽敞,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向阳。我常常一个人坐在窗边,看着阳光洒在窗户上,安静而缓慢地移动。李响给我买了一盆绿萝,放在窗台上。绿萝长得很好,绿色的叶子在阳光下泛着光晕,很有生命力。我给它浇水,看着阳光在叶子上写诗。
“你都知道了?”我问,直入主题。
六年了,我再一次回到这座城市。有太多的记忆埋在这里,我以为这辈子可以不再触及,可以像丢弃一件旧ງ衣一般不再记起。而如今,我重新踏上这片土地,带着戚然的心境。
“先化验小便去。”她没有看我,直接扔给我一张化验单。
他甚至害怕这个孩子。
他始终是真心关怀我的人,会设身处地为ฦ我考虑。我想着他听我说完之后,会停一下,然后跟我讲这件事的重要性。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求求你。”他抱住我,一再恳求。
我往食堂走,他跟上来叫我。
“你知道,我是这样担心你。你一直是单纯的孩子。”文森特说,带着怜惜。我知道,他一直是疼惜我的。
“那ว你的画呢,你的梦想怎么办?”我问。梵高不画画,还怎么เ是梵高呢。我比谁都清楚,画画ฑ对于他的重要性。
“也就一个星期以前……什么也没有拿,只带走了他的那些画。”
依然什么都没有改变。他依然不要我。
“不,有些忘不掉……晚上偶尔做梦,梦见母亲,她张牙舞爪地向我扑过来要打我,我躲闪不及,她又哭喊着叫我,声音凄厉,歇斯底里,我非常害怕。莫言,我真的非常害怕过去。”
“莫言,我想安定下来。苏晴可以给我想要的生活。”
“你等一下,我去叫他。”她转身进去叫江和。
整整三天,躺在床上,粒米未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