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住，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似乎没有听明白我的话。
第二天，还睡着，就听见楼下林屿森的声音。他在楼下大声喊我的名字。我一阵错觉，以为自己睡在当年的小阁楼里，他来叫我一起去上学。
文森特送我到เ长途汽车站。
学校后面有一片干净的湖，有村民在湖边吆喝，给羊群饮水。湖边的草地上，开满了细碎的粉红色的花。我蹲下细细端详，是三叶草。对阳光忠贞感恩的花，这是文森特告诉我的。
我来不及去看那ว些学生异样复杂的眼光，回头奔向教务处，想去那里问清楚。在楼梯口撞上老石，他和文森特一个宿舍。我抓住他。
江和的电话再次响起来。
是苏晴。
“我吃过了。”他回答。
路上有托着鸟笼的老头，穿着唐衫很悠闲地走在狭窄而肮脏的街上，很久的老楼ä，摇摇欲坠的样子。只有清脆的梧桐树，在明亮的阳光下努力地伸展着枝叶呼吸空气。两旁้的小店铺很多，人群神情慵懒地漫游在阳光下。
李响停下动作，眯起眼睛看我。我别过脸，他扳过我的脸对着他。我就这样对上他的眼睛，他看上去很难过。在他的眼睛里有我看不明白的东西。突然觉得我是伤到他了。我的眼泪伤到เ他了。
他拿菜单给我。
“哪里，能请到乔小姐是我的荣幸。”
不久收到回复，完全是意料之外。一家杂志社的编辑给我回信。信里说，画很不错，希望可以见面洽谈具体事宜。信很简短，署名李响。应该是个男人。
恨我，我又何尝不恨自己。
“莫言，你知道么，我一直想成为画ฑ家。这是我十七岁以前的梦想。我曾经也想单纯地生活，像个正常的人。但是我带着伤口，我的人生已经注定了破碎不堪。”
我带江和去看兰姨。
“我真是太错了。我傻到以为留แ住他的人，他的心早晚会过来，我是太错了。我早该知道会有报应，我早该知道……”
母亲病重，回。没有多一个字，我要说的太多。
“乔莫言是你吧？”她问。
他倒不在意，领我看他的收藏。很多，一大箱子。莫奈，雷诺阿，毕沙罗，德加，塞尚……几乎是十九世纪后期的印象主义แ画展。当然，最多的还是梵高的作品。这我并不奇怪。他把自己叫做文森特。
莫言。
虽然一门缺考，但是还是凭借着其他几门优异的挥，考上g大。我有犹疑，这意味着将要留แ兰姨一个人在s城。
我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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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偶然读到这样一句话，突然就明白过来我们是需要花足够的时间，看过世间的风景，历经无常的人事，才能深刻理解这样一种孤独而无望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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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什么，走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