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和,你想要安定生活,我不能够阻拦你。但是那些被认定为灾难的过去总需要有人担负,你若不愿,便由á我来。你可以轻易地丢弃过去来换一个开始,我不能够。但你执意如此,我亦别无选择。只是你亦没有办法说服我放弃。”我说。
江和在我身边沉沉睡去。他的头很柔软,浸ฤ润着汗水,蒸腾出酣睡中男子独有的气息。浓密的眉毛微蹙,呼吸均匀,带着粗野的天真。这就是我深爱的男人啊。我一遍遍抚摸他的眉眼,幸福的时光总是那么不真实,我要反复确认。
我们去对面的餐厅吃饭,他给我点很多菜。坐在对面,看着我吃。
我拖着自己的行李走到大街上,闷热的空气里交织着呛人的灰尘,汽车尾气,摩托车的叫嚣和潮水一般的人群。这就是江和的世界。
我始终不反抗,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水晶吊灯像是冬天挂在屋檐上面的冰凌,晶莹透亮,特别漂亮。那时候,把它掰下来,放到嘴里舔一舔。冰凉的,带着微甜。
“我知道一家西餐厅很不错,去那里如何?”
“衣食父母有令,怎敢不来。”
开始找事做,我需要钱。我要拿自己挣的钱去广州找江和,我要靠自己站在他面前。
我不说话,低头看自己**的伤口,一排红红的牙印。觉得羞愧,我的感情,是这样固执地纠缠,无处可逃。
江和顿ู了一下。“我只是担心自己้不能够爱你。莫言。”
我默不作声。
“可是你毕竟没有错,我们上一辈的恩怨不该牵扯到你……”
我不能ม拒绝,轻轻点头。
我也像那些整日碌碌无为混日子的学生一样,在最后的几天赶起了功课。掉的课不少,所以有些费力。整日将自己钉在图书馆,脑袋昏沉,看书上的字都重影,全部变成江和,江和,江和……害怕闲下来。
我想掀开画ฑ布看那幅巨เ大的画,他制止。
起初她们很热衷这样的游戏,以为孤立排挤会让我无所适从。但是不久就失望,因为我完全不为所动。一个人泡图书馆,上课,吃饭,在空旷的操场上长时间地跑步。和她们整日谈论哪个男生长得漂亮,哪家商场大衣又在打折不同。我知道,我和她们不在同一个世界。
很快高考到来。天气非常炎热。考场外面焦急等待的家长,不知疲倦鸣叫的知了。让人莫名烦躁。
我轻轻地笑,果真世事无常。这个世界ศ上,告别随时随地在生。我已经习惯。我起身,过去拉他的手。
我也倔强的,不给他去信。尽管心里渴望得要死去。在那个ฐ遥远的沿海城市,他过得怎么样,在做什么,和谁在一起,用什么样的心情迎接每一天的日落和晨曦。他不想让我知道,我也就不问。
“你在看什么,莫言,这里什么都没有。”林屿森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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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久没有音讯,再次出现的时候,江和跟我说他这些日子的遭遇。对我而言,遥远得像是另一个世界。
医生指着片子,压低声音说,“在脑干部位我们现了肿瘤,已经开始压迫神经,至于是不是恶性的,还要等进一步检查。所以,请尽快联系她的直系亲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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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雨铺天盖地地下着,整个城市都淹没在弥漫的雨雾里。闪电划破天空,江和狂奔的身影越跑越远,最后消失在街角。
江叔没有现异常,我原本准备的谎话没有派上用场。晚上的时候,我一个人躲在卫生间里拿毛巾热敷肿起来的腮帮。我在想,江叔都没有现,江和是怎么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