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一阵巨大如雷鸣般的声音将我从酣睡中ณ震醒。我猛地睁开双眼坐起身子,却见洒在身上微弱的晨曦已经变得强烈耀目。窗外大亮,时近中午。我这才意识到如巨雷般的声音来自外面的砸门声。砸门声仍在继续,强烈急促毫无节奏地把我催下了床。
谭玉健可怜兮兮地说着,我听了忍不住笑,用手摸着他“足月待产”的大肚子说,“别报怨嫂子。嫂子也是用心良苦,怕你在外面吃多了回家进不了门口,到是候还得在外面给你盖个猪窝,那就费大事儿了!”
“好样的!”谭玉健轻声嘟囔一句,眯着肉眼泡子对我微微笑了笑,不等我上楼梯走到他身边,已经若无其事地驱动汽油桶一般的身躯滚进了办公室。
“那你什么意思?他不知道你还说是他说出去的。”我疑惑不解。
“那ว你快点儿。”我松了手,却不挪动身子。
“谁说我请你?”谭玉健挑着比柚子皮还肥厚的眼皮瞅着我,似笑非笑样子奇怪地盯着我反问。
我仍然不说话,也不抬头,手上反而更加用力地往跟前拽她。李婷见威胁起不了作用,又气又无奈地改变了战术,“我手里还拿着杯子和毛巾呢!你先松手,我放下就回来行吧。”
“没有。在家里躺着烦,一个照顾我的朋友建议我去居龙峪散散心,便去了。”我诚实地回答出他已经知道的答案。
“呵……”我正要接话,忽然又一阵恶心,干呕了两声,却吐不出东西,更觉得胃里难受,嘴里发出“哎哎”的轻吟声,又过了好半天才觉得好受些,硬撑着直起腰,两ä只脚却吃不上力,身子像悬空一样无法保持平衡,来回摆动。“行了,别ี捶了,吐不出来了。”我说。
邓岩抬起头,表情如旧,丝毫没有受到เ我情绪变化的影响,看着我说:“这段时间总部正在酝酿新的人事制度,李浩é的事儿受了些影响。”
“你不用这么激动!”刘义宽不屑地看着我,冷冷地说,“他才跟你几天?跟了我多长时间?你以为ฦ你对他的关心程度比我强吗?”
张威แ毫无防范,两颗门牙差点被我杵掉,猛地打个机灵,才意识到自己失态,慌忙张开大嘴好像驴啃稻草一样在玉米棒子上狠咬了一口,大嚼起来,欲以此掩盖窘相,样子极为滑稽。李婷见状,不禁咯咯笑了起来。正这时,只听一旁租船的老板喊:“有船了——刚才交钱的那个ฐ女的呢?可以下水了。”
“记得。还没来得及谈我就进了医院。”面对她我那ว颗烦乱的心马上平静下来——这个世界上再没有别人具备如此巨大的魔力。
张威听了,看着我蓦地一怔,脸上立马又摆出一副对我极难以理解的表情,好像他面对的不是我,是一头听不懂ฦ不懂人话的猪。张威极痛惜地哀叹:“对牛弹琴,真是对牛弹琴啊!周旋,你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本来挺机灵很容易接受新鲜事物的一个人,怎么变得如此愚钝成了傻子!你真的不能再在康品健公司干下去了,赶快来蒙尼莎兹公司跟我做,好好改造加强学习,否则你将被这个时代远远抛弃!”
“噢,你是不是也想让她加进来?”
“看看,看看!就看这外包装,咱们国内做得了吗?”张威在我眼前摆弄着绿色小瓶,像卖国贼一样自豪地说着,问我,“英语没都就粥喝了吧?读读上面说明是不是好东西?看看生产地是不是真正的美国货?”然后他将盖子拧开,掂出一粒黑褐色形似老鼠屎的小药片,伸到我的鼻子前,“你闻闻,闻闻,就这味,咱国内弄得出来吗?”我提着鼻子认真地闻了闻,说不出来的又臭又香,和老外臭胳ฑ肢窝喷了香水一个味儿,心想难怪只有老外才做得出来!
“这女人,怎么长的?单拿出哪一块来也说不上特别出众,可攒在她身上怎么เ就那么协调统一,变得这么让人待见,忍不住地喜欢呢?!啧、啧……”张威与我保持一个ฐ姿式,上身前倾,脖子伸出老长,顶ะ着个西瓜大的脑袋,一副恨不得伸到เ李婷身上去的样子,眼光随着水中游动的李婷缓缓移动,嘴里不停地啧啧赞叹,“太有气质了!太性感了!面对这么漂亮的女孩儿,你怎么能ม只忍心与她做普通朋友呢?如果真是这样,我可不给你客气啊,我要追了!”
“我还没有那么เ心窄。病了。”
“想找个朋友侃会儿。”
“呵呵,虚伪!”李婷巧笑依然,眼睛却瞪着我,“我是那么เ想了一下。但我不会那ว么做!你呢,敢承认吗?”
“这有什么。”我沉默的反驳并没有起到เ作用,更加深了他确认自己的臆断诽判是正确的,“放心,咱们是好哥们儿,朱元也不是外人,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