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二,书院正式张榜公布放假。午后外地的学子便可收拾回程了,本地的学子也可以回家。除了不愿意回家,两耳不闻窗外事只一心读书的学子,书院中瞬间变得空落落的。
方浣秋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终于死命让自己忍住笑意,脸红红的道:“对不……对不住。小妹一时没忍住。爹爹中ณ午在书院馔堂用饭,今日书院开课,自是有事要商谈的。你怕是等不到他了。你喝点汤啊,让你和我们一起吃,你偏不肯。光啃糖饼儿岂不噎ດ得慌。”
林觉皱眉道:“谁要带你去书院?你的任务是接送赶车,你现在赶车回宅做事去,傍晚再来山下接我们回城。其余的事便无需你操心了。”
午后之时,位于清波门内长桥之侧的巨大柴薪场地之中已经显得空落落的。清晨时满满当当的柴禾堆满的情形已๐经不见了,只有几小堆柴禾堆在场地一角。十几名樵夫站在简易的遮阳草棚下用草帽扇着风,一边聊天一边焦急的等待顾客。林觉快步走过场地大门,走向柴薪集市隔壁的一座普通的院子。那小院有些破落,但显然最近经过休憩á,院子里没有人,但从正屋虚掩的门扇之后,有丝竹之ใ声正幽幽的传出来。
林伯庸张着双臂任由丫鬟替自己结着纽扣,闻言扭头道:“林觉么เ?进来说话。”
“你……”
“大哥好,二哥好,三哥好。”林觉恭敬行礼ึ:“三位兄长不也没睡么?今晚天气有些燥热,睡不着,索性看会书。”
林柯道:“爹爹,今晚此事是因为林觉而起,林觉应该在这间青楼里,怎地不见人影?得拿他出来。”
林伯庸的解释可以说的通,这确实是个ฐ误会。自己抓着不放,其实也没多大意思。事儿已๐经出了,自己้儿子平日里丢的脸也不少,今日之事虽然是大丢脸,但忍一忍便也过去了。但现在的问题是,自己可以忍一忍,但必须要有合适的条件来做报酬。张逸是个实际的人,但凡可以用利ำ益作为交换达到平衡的事,慢说是儿子光屁股,便是受胯ç下之辱又当如何?人生在世,最要紧ู的是抓住机会。眼下机会就在眼前。
“去你娘的。”张衙内一把将长衫挥开,伸着脖ๆ子骂道:“少来哄我,让爷爷丢了这么เ大的脸,几句好话便糊弄过去了?左右已๐经丢脸了,老子什么都不穿,就这么เ光屁股在这里给你们看笑话。我怕什么?你们林家可了不得了,无法无天了。爹爹啊,爹爹啊,哪个ฐ好心人去帮我去通判府通知一下我的爹爹来,就说他儿子被林家人扒光衣服游街。丢了他老人家的脸了。……”
但这么下去确实不是办法。这位张衙内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再下去恐怕要哄不住了。然而,林觉却无可奈何。他可以控制ๆ住计划的一部ຖ分,但林家的那一部分却无法控制ๆ。他已经做的够过分,够大胆了。甚至在林家众人面前有了挑衅的行为,他相信对方一定已经气炸了。可是他们不来,自己却也没有办法。今晚林觉特意装作鬼鬼祟祟的天黑以后出了林家,直奔望月楼而来,便是要给他们一个最好的机会。然而,到目前为止,似乎希望渺茫。
想一想,光是将这么大的珊瑚树毫发无损的从海中ณ采集而出,其难度便可想而知了。而这一路海ร运风浪ฐ的颠簸,要毫发无损更是难上加难。聪明的商贾们自有他们的办法,打造了个巨大牢固的木箱子将其装载其中,再以细沙填充缝隙,外边以束带紧紧包裹,牢牢固定于船上。这才保证抵达之ใ后毫发无损。
林润嘿嘿笑道:“二哥,你这是自己้坦白了么?秋水阁那安苗苗滋味这般的好?这话要是二嫂她们几个听到了,怕是要你好看哦。”
林觉点头道:“你既这么เ说,我自然很高兴。那么เ这件事便定下来了。回头寻个时间集合众人,我会详细描述一番所需的衣物场景等等。”
林觉苦笑道:“若是能请到家里,我还忍着疼出来作甚?我要请的是望月楼ä的谢莺莺姑娘。”
“啪啪啪啪!”再四次连续的重击。林觉面色已经煞白,身子已经颤抖起来。整个ฐ人几欲昏倒。
林伯庸此次的训话重点提及了三房长公子林全的那ว件事,重申对林家家规任何人不得违背,即便是嫡系公子也不得违背。林全的事情倒是给了林伯庸一个家规面前人人平等的例子。但他无意中说出的几句话倒是给了林觉一些警醒。
方浣秋默默听罢,忽然伸手过来抓住林觉的胳膊,低声道:“这首词写的也是牛郎织女是么?”
林觉忙道:“不用不用,不要让师母劳顿前来,这里人手足够。先生放心便是。”
方แ浣秋挣扎着要坐起身来,林觉忙摆手道:“不要乱动。”绿舞也硬是压着方浣ã秋的身子不许她起身。就这么轻微的一折腾,方浣秋也已经面色发白,香汗淋漓了。
绿舞的脸更红了,这个漂亮男ç子怎地如此出言轻佻?
绿舞拿起笔来将那ว个腾字再写了一遍,歪着头瞅瞅,伸笔涂了,嗔道:“还是要倒。”于是再写一遍,又是不匀称,再涂了,噘着嘴有些气恼。
“长青叔啊,你一向耳目灵通神通广大,这件事你怎都不知道?还有呢,人人都说,老四喜欢了上林觉身边的那个ฐ小丫ฑ头绿舞。前几日林觉回来,老四正在林觉院子里找绿舞乐่子,被林觉堵了个正着。后来有人看见老四满脸巴๒掌印的跑了出来。你猜那是怎么回事呢?”
“林公子既问,奴家便跟林公子说一说。所谓花魁大赛,说白了讲究的便是色艺双绝。色之一项倒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