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朗,微风轻拂。容铮穿着白色t恤站在树旁้看我,那种温柔又宽容的笑容就这样在他脸上无端端荡漾开来,让我手足无措,在他面前,一时之间我竟为适才类似于泼妇骂街的行为感到可耻。
回到本市时,已是暮色四合,华灯初上。旅游大巴๒在车站停靠,同事们分几个方向大股散去,刘老师临走之ใ前拍拍容铮胳膊,却冲我挤眉弄眼,让我如坠云里雾里,实在摸不清她用意。
冯硕不依道,“我不要离开小舅舅!”
“程述结婚了。”
我点头,笑问,“你怎么现在还不关店?”
容铮笑道,“你们园长允许你带家属么เ?”
赵晋坐在储物室板凳上不肯抬脚,“不要,我不要这条裤子,好丑。”
容铮望着我,柔声说,“以后,我陪你一起忘了他。”
我侧身请容铮进屋,给他倒了一杯果汁,“你稍等,我换身衣服。”
我甜滋滋地笑,“不是,去见未婚夫。”
我妈握住我的手,边擦眼泪边叮嘱我,“结衣,嫁过去以后可不能像以前那样睡懒觉,学勤快些,帮婆婆做点家务活,知道吗?”
有人压低了声,“哇,他好可怜哦……”
刘青青说,“反正给人的总体感觉就是一个刚被精神病院释放,还没来得及适应正常生活环境的二杆子。”
我精神彻底萎靡了,接下来的一节课,小朋友们都是认真端坐的模样,眼睛却时不时瞄着我的新发型,随后爆发出一阵低笑。课后,我实在忍无可忍,到隔壁的隔壁两元超市,花两块钱买个ฐ黑色棒球帽,把长发窝在脑后,将全部ຖ发型遮盖住才免于再次被嘲笑。
到食堂吃中饭,我新买的黑色棒球帽引起全体幼师的围观。
刘老师笑,“结衣,这么เ热的天戴棒球帽,热不热啊?”
我说:“热得我头顶冒青烟了,但算命先生说今天黑色是我幸运色,带黑色棒球帽能走偏财运。为了偏财运,我忍。”
刘老师继续笑,“你那棒球帽在哪里买的?多少钱?给我介绍介绍呗。”
我拽道,“adidaທs,金鹰商贸城里的正版货,老贵了。”
刘老师指着我脑门上的商标,捂着肚子笑倒,然后食堂里笑声一片。
我好奇地摘下帽子,看商标上印着“dashabi”的拼音字母,气得我捶胸顿足,抱头鼠窜。
哎呀,亲娘,便宜没好货啊!
害得我饭也没吃饱,帽子也扔了,没脸见人,捂着头发准备去前面大市场重新า买个帽子。刚走到大门便看到容铮的军用奥迪“嘎”的一声,稳稳停在大门前。
容铮下车,往园里走来。
我迎到他,提示说,“冯硕正在午休,你到休息室可以直接找到他。”
容铮看着我,脸上露出关怀的神色,“结衣,你头疼么?”
“不是。”我摇头。
“那ว你怎么เ捂着脑袋?是不是生病了?”
我咬咬牙松开双手,那个方แ便面发型瞬间暴露在他眼前。
容铮怔了一秒,随即扬起唇角想要开怀畅笑。
我气道,“你敢笑,我就和你绝交!”
容铮干咳一声,崩住笑脸,眼神无辜地望着我。
我面色难堪,再次抱头,冲他倒苦水,“人家失恋就算了,好不容易搞个发型结果连形象尽毁,丢人丢到撒哈拉了,小朋友们和其他同事都笑话我,你怎么忍心嘲笑我?”说完我不禁悲从中来,“哇”地一声再次大哭。
容铮被我吓得手足无措,连声道,“我错了,你别哭啊,我真没嘲笑你,我发誓还不成吗?你别哭,我带你去重新做个发型,好不好?”
“真的?”我红着眼圈问他。
“嗯,我保证给你弄得漂漂亮亮的。”
我撇嘴道,“当时那个杀千刀的理发师也这么说,不对,人家说话比你还好听,人家说包我百分百满意。”
“那你想怎样?”
“要是做得不漂亮,我不满意,那ว我不亏死啊。”
“如果不漂亮不满意,我十倍赔款,好吗?”
我点头,“这还差不多。”问题又来了,我仰头看他,乞求道,“现在就去吧,今天我亲娘生日,要是她看到我现在这个发型一定宰了我。”
“行,你去请半天假,我在车里等你。”
容铮带我去美容沙龙,在闹市区附近,美容沙龙正对面便是俄罗斯大使馆,车流熙ກ熙攘攘,附近多是高档写字楼,珠宝店和衣帽店居多,可以看出这边是金领们的消เ费天堂。
沙龙里清一色的美眉,一身日式格子裙装ณ,皮肤嫩得可以掐出水,胸ถ前别着工作牌号,彬彬有礼ึ,弯腰成四十五度给我们鞠躬,领着我们到休息区等待。
我皱眉,问容铮,“这边是不是很贵啊?别到时候发型整好了,我拿不出钱付账。”
容铮笑道,“你记住,一定要讨价还价,杀杀这里的腐败风气。”
我说,“成,交给我,保管杀到老板吐血三尺。”
美发的程序都差不多,不过这里的理发师不但长得养眼还有个漂亮的英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