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程氏手里拿的那一串钱,王三全眼里怒火直冒。如果姚满屯偷偷藏的是几两ä银子还说得过去,那一百来个大钱,用得着一个ฐ上门女婿偷偷的藏,还藏在闺女那!?他岂不成了虐待入赘上门女婿的恶人?!
“肯定是她们偷的!我看见过她们鬼鬼索索的从堂屋里出来,还进过娘的屋。要不然她们哪来这么多钱?”王若萍抬着下巴指证姚若溪,眼里满含得意。你们敢偷钱,就等着被姥姥和娘打死吧!
姚若溪却在看清俩人样貌的时候松了口气,“是济生堂的人。”
“我娘做的不好吃,等会给你们舀一瓢面过来。”王元荣微抬着下巴看程氏。
苗氏是亲家母,王三全也不太好一句句跟她顶,给程氏使了个眼色。
“哎呀!玉花!这时候过来,不会耽误你们家活计吧?”苗氏笑眯眯的拉了王玉花的手。
姚â若溪看王若霞的眼神就知道了,不动声色的过来叫了人,“小姨。”
“又不是富裕人家,还拿钱免徭役!?反正现在天好,又不是大冬天的,管饭一天还有十文钱发。地里的活儿就交给玉花了,不到掰玉米,也就拔拔草。”王三全说着站起来,把家里的活计安排了。
“三妹你弄那个干啥用啊?”王若霞奇怪的看着姚若溪。
有了几个大半小子帮忙,很快厨屋里和牛棚的两口水缸都满了。
等张志权醒过来,那大半篓子的田鸡也都跑的跑,死的死了。
后面几个ฐ人脸色变了变,还有人呸了一口,“想吃肉想疯了吧!竟然吃那恶心的玩意儿!”
饭快做好的时候,王三全几个ฐ回来了,地里还有些湿,鞋子上都粘了不少泥。王若萍跑到厨屋喝了一大碗的水,“做的啥菜啊?”说着跑过来一看,还是老样子的茄子豆角和小白菜,脸色顿时不好了。
王元荣突然跑过来找姚若溪,黑亮的眸子闪着光,笑着问姚若溪,“我们在抓鱼,你要不要?”
王若霞满脸失望掩不住,垂着头,眼眶湿润,拳头紧ู紧握着。
程氏不满的拉了脸,眼神直往王若霞背篓里瞧。
正是晌午的时候,药铺没有什么人,只有两个伙计,一个ฐ坐堂大夫。
姚满屯背着姚若溪,王若霞背着个小竹筐,拿着铁铲,还拎了个布袋,一路来到后山上下过套子的地方。
“那你们想怎样?”姚若溪抬头看向杜氏。
“晚上有兔子肉吃了,我要吃个ฐ腿!”王若萍这几天都很安生,这会想到美美的兔子肉吃,口水都快忍不住了。
“娘你真好!放心吧!摘新鲜ຒ薄荷这事儿一天也就几文钱,让志权去做,也是为ฦ了跟酒楼的掌柜搭上关系,混个脸熟,我们住在镇上做点小买卖也方แ便的!”王铁花笑着把头歪在程氏肩膀上。
姚若溪却没有看她,慢慢的往家走。这薄荷酱虽然简单,可一时捏不准的也做不出来,她还指望过了这两天,把酱卖到镇上酒楼里,能存点钱的。
麦场用石磙碾压了无数遍,光滑瓷实,程氏前几天就昏倒了,这一摔保不齐摔出事儿来了。幸好那捆麦子垫在了程氏身下,算是没有摔着。
走的下坡的时候,王元荣回头,正见到姚若溪的竹篮子掉在地上,她费力的捡起来,绷着小脸重新挎好,抹了把汗,不紧ู不慢的往家走。王元荣皱皱眉毛,这小瘸子好像变了,不知道弄一篮子薄荷是要干啥的!
王三全若有所思的看着西屋门口。他是绝对想不到六岁的外孙女已๐经换了一副二十多岁的灵魂,只想着最近姚若溪被欺压的狠了,这才爆发了。然后就让在屋檐下憋屈过活的姚满屯感同身受了。
程氏也发现了王三全的异样,不过她这会也没想通王三全为啥脸色阴沉到这个程度,以为是家里闹的让他心烦。本来累死累活一天回到家看到เ这样闹哄哄的就心烦。转头问姚若溪,“鸡肉不是你偷吃是谁偷吃的?”
门外没有人,院子里也静悄悄的,只有知了叫声,和时不时的一声鸡叫。王若萍松了口气,忍不住又吃一块,却看到เ窗户上的幽冷的眼睛吓的脸色一变,差点把碗给掉地上。
姚若溪没有再说话,默默的接过吃饱的小四抱着,看着王玉花放下衣摆,扣着扣子出了屋。
爷爷奶奶为了她治腿的钱绝望发愁的时候,她一笔笔的钱打回了家。她用四年的时间存款六十余万。
“三妹!真的是二妹推了你?”王若霞也知道二妹平时就不喜欢瘸腿的三妹,可也不能把人推倒,磕的那么狠,流那么多血。
“小溪!?小溪你咋样了?”姚满屯看着满头血,却不哭反笑的三闺女害怕了。三丫头本来就瘸腿,这要是再磕傻了……
姨娘使坏,贬入奴籍——恨呼!
姚若溪虽然知道不能惯着程氏,可不把她手里这两ä百多个大钱抠走,程氏绝对不会罢休。她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为难她们姐妹。她可以随机反抗,她那个ฐ傻大姐只会站着等打。王若萍是聪明的,一打就跑。跑一圈回来就没啥大事儿了。
既ຂ然这些钱暴露了,那就花掉它。由她做主来花,最起码买的东西她和大姐能吃上。
放了一半回屋里,拿着另一半出来,她不怕程氏或者王玉花私自去拿。
邻村卖豆腐的汉子正好路过,吆喝着卖剩下没卖完的豆腐。姚â若溪叫他停下来,看剩下的豆腐。
“小姑娘!这豆腐虽然是剩ທ下的,可是晌午的时候刚做出来的。你要是买,我再给你便宜点。”卖豆腐的汉子生怕姚â若溪不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