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瑄拍了拍她的肩,只听向穆回又继续道:“我没有想到,那孩子小小年纪就如此刚硬。第二日我一回到家,管家就急急忙忙地跑来,说小少爷不见了,他们找了许多地方都没找到,那时我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娘?是她听错了吗?他居然叫向夫人……娘?
她的话一出口,周围的那些家丁丫鬟再也按捺不住,不管天雪听不听得懂,纷纷开口,七嘴八舌地跟着附和起来。他们说的无非就是这些年向老爷在岳州城做了多少善事,帮了多少人,岳州城的百姓们都很感激他,希望他能够快点好起来之类的话。
元香也急急地问她,“天雪,你说向老爷究竟得的是什么病?能不能治好?”她现在是最关心这个问题答案的人,真恨不得天雪能ม够立刻治好他,然后把那个ฐ鼠目寸光的臭老头气死!
身体抱恙……那ว就是真的了。
说完,元香倒了一杯水,递给向闻。
一个身着青衫的少年朝骆子卿走去,看他的年纪,似乎比骆子卿也大不了多少。他右手执剑,腰间悬挂一枚白色的玉佩,玉佩上赫然写着“苍穹”二字。他的身后还跟了三个年纪相仿的少年,其中ณ一个正是那夜出现在骆子卿客栈的黑衣少年。
看出了她眼底的担心,凌瑄微微一笑,柔声道:“天雷共分九等,最少三道,至多八十一道,随着修为或地位的增高,数量也渐渐增多。一般妖类修成仙道,或者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修成仙道,都只是最轻的三道天雷。当然天劫也并非只有天雷这一种,待修成仙之后,也许会有情劫,也许会有轮回,每个ฐ人都不一样,但只要一心向善,天劫并不难过。”
骆子卿点燃了火把在前面带路,凌瑄则在后面对天雪简单解释道:“仙有仙劫,神同样也有神劫。猰貐身为神兽,自然逃不过历劫的命运。它一个月前来这里,想是因为这个山谷地势较低,且灵气极为ฦ充足,打算在这里避劫之用。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纵使避劫,也免不了它喜食人类的本性,那些失踪的村民多半成了它的盘中之餐。”
天雪奇怪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抬眼却见向闻和元香比他们更加狼狈,他们脚下的地面几乎已๐经不能站立,向闻拉着元香东跳西跳地才勉强站稳脚跟,轰隆一下,一棵大树擦着他们身后惊险地倒地,坠落了裂ฐ缝之中。
他虽然经常在那附近打猎,可每次都是打完猎就走了,哪会有那ว么多时间往深林里去一探究竟呢。
“不知骆师兄的修为ฦ已精进到何种境界,是否已修得半仙之ใ体?”
骆子卿合起扇子,道:“那好,在下却是有一事想请教姑娘。”
“怎么又是你们?”妇人满脸惊讶,问完不待他们回答,便又匆匆道:“我家当家的病了,这两ä日恕不见客,几位还是请回吧!”
房梁上一个ฐ黑影跳了下来。
凌瑄快步向她走去,边走边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披在她的肩上,心疼道:“夜里风寒,怎么不多穿点衣服再出来?”
天雪正在喂小女娃喝水,听到此处也同样疑ທ惑,“王大嫂,你好像一点都不害怕呢。”
“天雪,早上的事是我不好,我太冲动了,对不起……”他的语气里无不显示着无奈与失望,他没有想到她会如此介怀,竟然已经连一个眼神都不愿给他。
于是四人之ใ中,一个昏迷,两个ฐ需要调息,反而是什么都不会的天雪精神最好。她搬了个凳子在凌瑄的床边坐了一夜,没什么可做的就撑着下巴借着月光盯着他的脸看,直到天蒙蒙亮才撑不住趴在床沿上睡了过去。
趁两人不注意,被他们挡在身后的天雪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往河床的方向跑去。元香和向闻大惊失色,刚想上前将她拉回,却又见她跑了几步之后,忽然停了下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哑然,心下莫名慌乱。
店小二一怔,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摆手道:“这些不需要银子。”
“不如我们……将计就计。”凌瑄沉吟道,然后侧头拉过天雪的手,见天雪抬头看他,又黑又明亮的双眼里写满了疑惑,他微微一笑,将她额前的一缕碎发捻到耳后,柔声道,“我们也去找宝贝好不好?”
凌瑄知道天雪担心,拍了拍她的肩,道:“上去看看她吧,如果有事就来找我们。”
元香想了想,觉得有理,瞪了向闻一眼,又看向凶神恶煞的妇人,道:“真是小气!两个包子而已๐,有什么大不了的!”
至于柳千鹤和南洛瑶,原本说是要和他们一起下山的,可是好不容易能够自由一回,他们四人又怎可能这么乖乖听话呢?向闻和元香本来就胆子大,凌瑄反正也无所谓,至于天雪,他们三个都同意了,哪还有她说话的份?
南洛瑶见她一脸防备之ใ色,不禁笑道:“谁说仙门弟子就不能用暗器了?暗器虽不光明,也不起眼,可它同样也不易被对手察觉,若是用得好,能发挥的威力往往比剑招还要厉害。天雪不会武功,这东西正好可以给她防身。”
“我……”天雪不知该如何开口,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问道,“凌瑄哥哥,掌门说要收我当义แ女的事情,是真的吗?真的不是我在做梦吗?”
三番四次拒绝自己的好意,纵使耐性再好之人,恐怕也会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可当柳千鹤听了天雪的一袭话之后,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对这个孩子产生几分好感。
元香戳着她的脑แ门,努力摆出一副师姐的样子,学着爹爹平时教训弟子的模样,清了清嗓子,教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