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是恐怖灵异的话,似乎就这么结束掉也不错。快住手……
陈靖扬弯了弯唇角,问道:“在想什么?表情那么吓人。”
开了口的牛奶盒,半个ฐ包心菜,与方便面失散多年的调料包,松松垮垮形迹可疑的保鲜膜……
殷少岩深深地觉得自己一定是被嫌弃了,伤心欲绝之下只能找小余同志寻求慰藉。两ä人就某款新า出的单机游戏展开了热烈的讨论,然而讨论了不到五分钟็,就听见陈靖扬凉凉地说:“小余,开车专心点。”
“你没吃,”陈靖扬用被沾污了的右手在他小腹上轻轻地画着圈,“是我想喂饱你。”
只不过真正的背后灵吹的是冷气,醉汉吹的是湿热的酒气。
“醉了也没事,我保证把你囫囵地送回家。”
“啊哈哈哈哈来追我呀~”少女在前面娇笑。
赵诚把布会穿的衣服打包送了过来,却忘记把自己也打包过来。
好像已经……有点离不开那个人了。
“注意健康管理。”赵诚有点不放心地说。
擦。
殷少岩抖了一下,默然。清静了不到一分钟又期期艾艾地问:“那我什么时候能退烧……”
到目前为止没在生活费上出过一分力的青年闭眼装睡。
“嗯……我知道。”殷少岩闷闷地说,眼睛还是看着陈靖扬的方向。
陈靖扬被点到名字,不满地圈住殷少岩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说:“叫哥。”
“弟弟……”韩世砺茫然地重复了一遍,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看向殷少岩的方向,“你、你是说陈靖涵,他……”
古装戏的化装时间之长步骤之繁琐常常让人产生心理阴影。租借来充当场景的院子整个二楼ä房间都被当做了服装间和休息室,殷少岩的今日的戏份排得比较晚,到场的时候主角魏致的造型已经接近收尾,想来他应该比自己早到了两个小时左ุ右。
桥豆麻袋……好像不太对劲……
“你来呀,”殷少岩阴测测地一笑,“看我揍不死你。”
对谢奕止的不假辞色,一部分是出于习惯,另一部ຖ分,大概只是把自己心里的那种……恐惧,泄到他身上而已๐。毕竟,现在知道自己存在的,只有这个人而已。就好像苟延残喘的大坝,突然有了一个缺口,被困圉其中的情绪便试图从这里冲垮堤防……
意识到自己又走神了,殷少岩叹了一口气,把离家出走的思路给揪着耳朵拎了回来。
陈靖扬轻声地说了一句:“谁叫你露出那种表情……”
赵诚同志最近又郁闷了。
别人未必看得出来,但他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在殷少岩脑海中几乎ๆ都能引共振,清晰得纤毫毕现。
“等到明年,说不定你成了大明星,就不好这样随便出门了。”
殷少岩就着他的手尝了一口汤,说:“不会,用来下饭正好。是哥哥口味太轻了。”
于是关于陈靖扬为ฦ什么抱着自己睡得一脸恬静,殷少岩一点头绪也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เ……这个词它自己蹦出来的不关我事!”殷少岩才不会说自己脑内出现的是粉色围裙的人|妻形象呢。
“没什么。”姚紫紫摇头,“只是突然想起一些事情……”
是哪位田螺姑娘这么เ贤惠还偷偷往人口袋里塞糖呢?
而对于陈靖扬来说,这是第一次郑重其事地与试图与“家人”过圣诞节。往年这时候要么是忙着出通告要么เ是直接忽略๓掉这个节日,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每次都是自己้一个人。
赵爸爸虽然脸色不太好,但还是对殷少岩点了点头。本来就是借题挥的成分居多,他当然不是不要赵诚了,生起气来也是雷声大雨点小。
能遇到和自己投缘的艺人是一种幸运。殷少岩能让他体会到一种类似于使命感的东西,仿佛工作不只是工作,生意不只是生意,而是一种了不起的事业似的。虽然那ว人缺乏上进心,懒得像一条蛞蝓,连壳都懒得背,但他对表演却有一种纯粹的喜欢。
任性?是说不念书去当演员也不要紧ู的意思吗?
“对不起。”余锦同志歉意地说。
殷少岩在心里感叹,伸手接过烟盒,抽出一根。一旁赵诚已๐经习惯性地点起了火机。殷少岩侧头,就着赵诚手上的火苗点燃了香烟,就像以前做过无数次的那样。不同的是这一次殷少岩拿了点燃的烟,弯下腰,郑重地搁在了墓碑前。
想到这一点,殷少岩一扫心头的抑郁,兴致勃勃,摩拳擦掌,不在话下。
现在理想君在面前搔弄姿ู?地干着自己以前也干过不少的工作,而自己却成了他的弟弟,面黄肌瘦营养不良还跷着一只脚๐站在旁边干看着,想到这一点就莫名地就有些生气。
殷少岩挪到เ大厅,立刻就吸引了不少过路人的目光,没办法,造型犀利难自弃。不多一会儿从电梯里跑出一个戴眼镜的斯文小青年,活脱脱就是年轻版的季平。殷少岩特征太过明显,对方一下就注意到了他,
所以说,“事在人为”虽然是个励志向的好词,但绝大多数时候往往是事不由人。
“……我尽量。”
这一个月陈靖扬把他丢在医院不闻不问,只请了护工代为照料。
殷少岩有话说不出,又是好一阵□。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心情。
于是吃饭的时候特别ี斯文,安静得像是被哪家的闺阁大小姐附了身。
谢奕止的手艺比殷少岩预想的要好不少。原本还以为会吃到豪情万丈满目疮痍的单身汉料理,但摆上桌面的菜都像模像样。蒜泥香椿,水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