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东偏头想了想,道:“我看我二婶和三婶在灶房里收拾东西,想必是要留姜公子在家里吃饭。”
刘承志和刑氏互视一眼后放下了心。
一番话听得黄秋成脸色青白,咬了咬牙直起身子,拱手道:“我刚刚吓傻了才说错话,姜德……公子你就看在我父亲的份上,饶了我的性命吧?”
雪梅钗ู横鬓乱,浑身瑟瑟发抖,被刑氏揽在怀中,温言细语的宽慰。
又上去了两个人,捏着拳头就往重山身上扑。
毛氏露出一丝笑意,道:“今天确实是有件天大的事,要过来劳烦嫂子,我是来请嫂子去做我家大闺女的全福人。”
黄员外看到儿子在瞪自己,气的又扬起手臂。
“三七开啊?”刑氏张大了嘴,“这高家能同意?”
刘承志就摇了摇头,继续低下头注视着雪梅如何配制杀虫剂。
姜恒薄露笑容,温文尔雅,“刘伯父过奖了,医者父母心,我见到了病人理应救助。再说,不管是谁遇到刘三叔,都会伸一把手的。”
不一会,姜恒从里屋里出来,又净了手。看到雪梅也呆在上房,便柔柔地笑笑。
姜恒急忙摆手,向屋里看了眼后推辞道:“实在抱歉是我来的不巧,你们家中ณ有事,我这便告辞。我也是来看看刘三叔的身体,他有几日不曾去拿药。心中有些担忧。”
王秀儿笑盈盈的微微垂首,手指轻轻绞着帕子,脸上带着娇็羞之色。
“娘,咋了?”雪梅扭过头问道。
“我这老婆子,没用了啊,有人嫌弃我老了,嫌弃我教孙女规矩了,我没将儿媳妇孙女侍候好,我该打,我该死。”饶氏提高了声音,冲着院外使劲的嚷嚷,一边嚷一边抬起手往自己脸上打。
姜恒不由自主的随着映安的动作往那抹雪白处看去,心中悚然一惊。急忙转过身子,面如赤潮,尴尬不已。
刑氏看了看重山,急忙描补道:“瞧我这脑袋,必你是平时听你爹讲的,我竟都忘了。”
姜恒微微欠身,笑道:“刑婶,今日是我学友诗会,特意赶来的。怎么刑婶一家都在这里?”
四房院子里,苗氏强撑着病体做好了晚饭,叫了刘ถ承礼过来吃饭。
雪梅就将她的话重复了一遍。
敬民挠了挠脑袋,不知哪里得罪妹子,看到雪梅走远了,急忙跟上去。
芳兰说了这些,见到雪梅不为所动。咬咬牙终于说出了心底深处的那句话,“你愿意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做个农妇?你愿意吗?我不愿意!我想要过更好的生活。你愿意帮我吗?雪梅,天底下只有你能帮我了,求求你帮帮我吧?只要你能让我见到叶姑娘,只要你能ม让我和她说上话……我愿意一辈子对你好。一辈子听你的话。”
雪梅螓首微点,巧笑嫣然。
“雪梅姐,骨头收吗?”一个头上留แ着茶壶盖的男ç孩,站在柴门外面,怯生生的往里望。
月上柳梢时,刑父领着刑家的子侄们回家。喷吐着酒气拍着刘老爷子肩膀,“老哥哥,我就把闺女交给你了。就当是你自己的闺女。你不用给她脸。该打就打,该骂就骂。我连半个不字都不会说……”
雪梅在灶房里烧了一大锅热水,端到院里,挨个请几个舅舅和表兄弟们喝水。
“这就对喽!”刑父用力拍了拍刘ถ老爷子的肩膀,将他拍得差点仰拜过去,激动的说道:“当初我家闺女一女百家求,人长的俊。性子又好,还会料理家务,最重要的是会生儿子。要不是看中刘老哥这份仁慈和体面,我能会把闺女嫁进刘家吗?常言道,结婚是结两姓之好。你瞧瞧,咱们刑刘两ä家,那关系多好?你几个儿子被人欺负,我一听到เ信儿就立刻跑过来了……”
“刘大伯。您老让开。让侄子我把这老小子给砍成十八段。好给我外甥女出口气。”刑时拿刀指着连大,声若洪钟็,脸上横肉乱颤,犹如杀神。
直到长条凳碎成碎片。
“你给我滚--”刘老爷子怒吼,不知是在吼雪梅还是在吼刘ถ承志。
“这么大的事,哪能让小姑娘家的参与?你二房要是没法子说话,干脆就当个哑巴得了。”连大不等刘ถ老爷子说话就直接拦住了话头。
刘承礼嘴角全是血,正趴在刘承贵身边喘粗气,想必是刚刚打架吃亏了,闻听此言后大声反驳:“凭啥?当初大伯说好的。就是我们三家分的,凭啥还要分给大房?咋了?大房分的一百多亩地不够多?”又冷笑了数声,阴测测的说道,“连大,我告诉你,今天老子吃了暗亏,就认了。你别忘了一句老话,十年风水轮流转,总有一天要转到我家里……”
几个邻๑居脸上带着怪异的表情,看到刑é氏走远,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婆子的目光便在雪梅身上来回巡视了好几遍。
想到这里就去找正在喂草料的赵大诚,请他再去街面上跑一趟。不一会赵大诚就阴沉着脸回来,刘ถ承志听了几句脸色越来越黑。
“两位大哥,我们抱着孩子又是女眷不方便进去,劳烦你们进去切五斤熟肉,要大块要烂的。给我们留แ下三斤,剩下的两位大哥分了吧。”雪梅说着,从钱褡里掏出了一吊钱递到了一个帮闲手中。
“你们抱着大宝出去转转吧,趁着这会日头不毒,中午要是不回家吃饭了,让人回来打个招呼。”赵母说了这话,便喊小伙计去街上找帮闲。
“二嫂,我这是报应。”苗氏捏着刑氏的手,脸带羞愧之色,“当初,大伯哥卖雪梅的事,我知道,可是……我就让翡翠偷偷的和雪梅说了,谁能想到雪梅这孩子就这么的跑到了东厢房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