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黄油手!抹油脚!我道是谁,原来是水泊梁山的鼓上蚤时迁!”史文恭抓起铁弓,赤脚赶到了窗边,望着时迁那若隐若现的背影喊道:“鼓上蚤时迁深夜驾临ภ曾头市,岂能空手而归?史某送你一箭!”话音声中,史文恭已“嗖!”的一声,射出了手中的雕翎箭,直奔时迁的后心而去。
“贤妹,请节哀顺便!”宋江的心头涌ไ动着无穷的酸楚,有一肚子的安慰话要说,但脱口而出的却还是那句陈腔滥调。
墓**外的智多星吴用和神行太保戴宗听到响声,急忙双双抢入墓**。吴用把宋江搂在怀里,戴宗使劲地掐着宋江的人中,齐声喊着:“哥哥醒来!哥哥醒来!”
宋江的心情本来就不好,看不惯段景住这种鬼鬼祟祟的样子,喝道:“有话就讲,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黑旋风李逵虽然勇猛过人,但好虎终究架不住群狼。时间一长,一双板斧遮架不住阮氏三兄弟那ว三把上下飞舞的朴刀,一不小心,背上便挨了阮小七一刀,鲜血直流。所幸他皮糙肉厚,依然口中怪叫声连连,拼命死战。
“哥哥,且听小生一言!”智多星吴用站了起来道:“据小生推断,哥哥此去注定徒劳无功也!想那鼓上蚤时迁何等机灵,岂能在雁台等着我们去抓?他肯定已经远走高飞了!”
晁盖心中不忍,想上前搀扶,却迈不动脚步。因为他深深知道,那样做是对花荣的一种侮辱,小李广花荣岂能ม接受他人的怜悯?说来也怪,坐实了宋江主谋、花荣出手、史文恭顶缸这一系列谋杀流程之后,晁盖的心里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喜悦,有的却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哀。他轻轻叹了口气:“花兄,你其实可以不说的。或者,编个故事给我听听就可以了,又没有人知道是真是假?”
“庞兄好大的气魄,竟然敢背对着我,难道你就不怕花某在背后给你一箭吗?要知道,在我们箭手的脑海中,从来没有暗箭伤人这个概念。”小李广花荣有点不解。
就在这时,只见一箭飞来,不偏不斜,正好射落了晁盖手中的信炮。不用说,一定的小李广花荣的手笔。
宋江带着小李广花荣和霹雳火秦明纵马到了右狗爪山的山顶。还好,这次映入眼帘ຈ的不是让他恨之入骨的红色小旗,而是一个浓眉大眼的壮汉。只见那壮汉坐在一匹枣红马上,背着一张大得出奇的碧玉弓,得胜钩上挂着一柄黑黝黝的长枪,颌下紫ใ色短髯根根都那么有性格的翘着,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不知怎的,宋江觉得此人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哥哥放心便是!”神行太保戴宗说着,放开脚๐步,几个起落,片刻之间,已将红色小旗取回,呈到了宋江面前。
黑旋风李逵还不罢休,一连声地大叫道:“晁盖,你出来,挨你黑爷爷三百板斧!”叫了半天,没人应声,他的火气反倒越的高涨:“晁盖,你这厮龟缩在棺材里算什么英雄好汉?也不怕弱了你托塔天王的名头?好!好!好!你不出来是吧?俺铁牛刨你出来!”说着,抡起两把板斧向晁盖的墓堆劈去。只听一阵闷响,墓堆已被李逵夷为平地。可是,板斧用来砍人劈柴绝对是趁手的家伙,用来挖墓却不怎么管用了。黑旋๙风李逵忙活了半天,也没挖出多少土来。正郁闷时,忽觉眼前一亮,一把铁锹正静静地躺在前面不远处,似乎ๆ在等着李逵去拿。
“铁牛哥哥这是真性情,小弟羡慕还来不及呢?”矮脚虎王英的嘴巴像抹了蜂蜜,净拣些好听的说。
“难怪哥哥的箭术那般绝妙?原来是神仙梦里相授!”白日鼠白胜有点羡慕地说:“神仙传授的箭术当然是货真价实的神箭了,只是不知白某这辈子有没有机会得到神仙的垂青?”
那时,宋江还在跑路之中,五神还顾不得五神呢,哪里顾得上六神?所以,对救命恩人唐牛儿不管不问也算是情有可原。可是,后来宋江上了水泊梁山,大权在握,手下小弟成群结队,一呼百应,出脱个配军唐牛儿只是一句话的事儿,自然有人替他办得妥当。然而,一向把仁义二字挂在嘴边的宋公明把自己的救命恩人忘到เ了脑后,听凭他在牢里受苦。也许不仅仅是忘了,而是根本就不想去管。因为当年郓城县的两位都头朱仝和雷横都在水泊梁山之上,他们不可能不向宋江说起唐牛儿的悲惨遭遇的。也许,在宋江的心里,唐牛儿已๐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把这样一个知晓自己很多**的人救上水泊梁山来,那不是放着自在去找不自在吗?
刘唐的话音未落,门外便传来了白日鼠白胜的声音:“吃酒也得分分时候,难道白某在刘唐哥哥眼里就是那ว般不堪吗?就算白某不才无品,难道公孙胜哥哥也如白某一般无二吗?”话音声中ณ,从门外走进两个人来,可不正是刚刚刘唐嘴里念叨的入云龙公孙胜和白日鼠白胜?
晁盖走到铁扇子宋清身后停住了脚步,还有心情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宋清头领ๆ,可有兴趣到寒舍一观?我家的红烧肉做得实在不错!”
公孙胜当然知道这是宋江在向自己示威,但他并不在乎,针锋相对道:“杨雄兄弟,石秀兄弟,有话大胆说,有贫道在此,任何人都休想威胁你们!”公孙胜的语气越强硬起来。他豁出去了,不惜与宋江反目,也要为杨雄和石秀撑腰。
“哥哥仁义,无愧及时雨的大名!”智多星吴用、小李广花荣等人纷纷站起身来,齐声为宋江歌功颂德。纵然是一直对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