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八二和齐烈风的抗议和感激一起在厅里回响。
“抬起头来。”萧景逸在高台上叫道,看着两人果然身体强健、面相剽悍,他毫无表情的问道:“你们把逮住齐猴子的来龙去脉说一说吧。”
对此王其位很恼火:那小子进来是不要命的从水路潜进来,那口井不是已经被堵上了吗?就好像一招鲜吃遍天,人家知道了他的底细,他还能怎么再玩?再说,清风寨不就是一群从高邮逃出来的流寇吗?就算放着不管,他们也会在那ว孤零零的山头上饿死,当乞丐那上面也没有人施ๅ舍啊。
不过两人倒是纹丝没动,坐在齐烈风对面的高个用手指戳着桌子上那ว张画像,问道:“可是你长得和齐猴子一模一样啊。”
念及此处,他喝了口伙计端上来的茶,皱眉自言自语道:“这什么茶,是给猪……嗯,好茶!好茶!”
没有地方找吃的,齐烈风抓了两条蛇,一只不走运的大田à鼠,但没有刀子之类的东西剥皮,指甲â都劈掉了,硬着头皮咬掉了蛇头,喝了蛇血,但看着死老鼠那毛茸茸的颈部,他实在咬不下去,只好扔了。
秦五义用肥手替齐烈风摸着眼泪,笑道:“萧老爷说的话你也信?他要是真像书本上说得那么เ道貌岸然,怎么可能ม跺一跺脚整个地区都会震三震?你自己就是萧家堡本地人,我问你,自打你记事以来,得罪过他的人全家有人幸免吗?谁因为认罪被宽大过?别傻了!”
就在这时,一个手下满脸的惊慌的跑进大厅,大叫道:“不好了!萧家堡的人来了,到了山下了!”
秦五义一拍肥手,笑道:“高先生高啊!这是不是保本的法子?要是我们攻不进萧家堡,就洗劫了外边的村庄,虽然人穷钱少,但也是钱不是?至少可以提供粮草供我们围城。”
“对对对!哈哈,李兄弟也听说过红巾明教?”高狐狸大笑起来。
“嘿嘿。小兔崽子,一朝得势就变脸啊。”高狐狸笑得很奸诈:“况且你还没得势呢。小猴子,外面的人都是我的手下,你要是能ม指挥动一根鸟毛,那你真是神通广大了。”
这时,那边土墙台阶上传来李四六急吼吼的声音:“谁是李大管家派来的?”
“什么?”齐猴子如被五雷轰顶,他扭头去看怀里的老娘,随后泪水又飞溅出来了。
对方说的是:“火呢?”
然而他深吸了几口气,用力握紧ู拳头,咬牙说了句:“老娘,你可要等着我啊!”
此人正是齐烈风齐猴子。
“哈!叛贼?你干得漂亮啊。”高狐狸噗嗤一声笑了:“要不是你通知我风紧,还拉着疤脸虎去打探红巾军落脚点,我也不至于前后合围把萧家杀了个精光啊。”
说罢,他在齐猴子身边跪在,对上面的萧二爷等人禀告道:“老爷,这人就是一直在戏园子旁边摆摊算命的穷书生而已,齐猴子忠心耿耿、智勇双全,请老爷明断。”
而祁双三因为被萧翰少爷打落醉仙楼而被艾家开革的事尽人皆知,祁แ双三对萧翰是个人恩怨,况且此人已经重伤身死,既然死无对证,那么谁也没法把祁双三和艾家指使联系在一起。
“你个猴子王八蛋!”张士德握着斧子又惊又喜,一瞬间想要哭出来,那先前给蒙面人传令的人不是齐猴子齐烈风是谁?
“这少爷脑袋怎么เ了?!”张士德心里苦,手上却愈狠了,斧子在身前几乎舞成了一堵墙,带起的劲风竟然吹得那剑客鬓回飘,逼得此人连连后退。
“你是红巾的人啊。来人!带他去后面找药。”领头的蒙面人下了命令。
窄窄的屋梁,张士德感觉好像走了一百年,但他算走运,终于走到了房檐下突出的飞檐处,弯腰攀住了那突出的角,在弯腰之前他犹豫了一下,因为他要翻入院子里。
有了齐烈风这个人,在高邮城里跟踪几个人,真是再轻松不过了。
听到此处,连张士德都老实了,趴在地上的他缓缓的把两把斧子分开,左右各放一把,身体伏在地上更是一动不动。
“大哥,等下等下!”白布男无奈的踉跄着走了几步,弯腰捡起袍子罩在自己铁链上,苦笑道:“要是别人看到了,我脸我哪里放啊?我说,三哥,给我开了镣铐吧,你看我又不是犯人,这……”
老大并不着急说话,他是老手,等了等,先让手下把武器上下晃动着威แ吓了对方แ一下,然而他是兴奋和失望并存:捧着袍子的那小子头上缠满白布,一看就是个挨揍的主,自己人一恐吓,果然吓得哆嗦,躲在了同伴的身后;然而他旁边那个抱着包裹的年轻人则一脸的冷漠,动也不动。
在漆黑的街道上,无相的师弟无果控马追上了纵马急逃的王保保。
刘一刀眼前一黑,摔在地上,强忍着不让自己晕过去,挣扎着爬了起来,努力抬起头,巨痛之中ณ看不清前面,只感觉天空中有腥热的水滴落到เ自己脸上。
猛地抬起头,只见大吼的无相已经差不多和白袍客对面而立了,竟然是肉搏一般了,而他们身后,手握钢刀的萧翰正跃向白袍客背后,战甲在月光下带出一片粼粼的银光,好像一条巨大的鱼在空中冲向敌人。
这攻击如此犀利,以致于就算那ว小汤是高手,也不得不猛的抽回长刀,全力以赴竖在身侧死挡这雷霆般的一击。
说罢,拨转马头抽出钢刀,打马就要朝东而去。
一个身手矫捷的手下嘴里叼着匕,猴子一般翻墙而过,鬼魅一般落在院里,悄无声息的抽掉了大门的铁门闩,门开了,外面的黑浪带着危险的气味立刻๑就冲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