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吧,小三!”张九四扶了扶儒生冠,冷酷的打折了弟弟的梦想:“难道你忘了刚刚挨了萧二公子两脚吗?没记性吗?!那是个老爷。”
萧景天生有二子,大儿子萧金玉在扬州盐司当主ว薄,二子萧满堂跟随其父做运盐生意,来人正是萧景天的二子萧满堂。
可怜了这些被盐帮杀破了胆的流民,朝前被快箭、大棍残杀,后面又有盐帮追魂,王五六就这样煞白着脸跟着人群一会逆着喊杀声朝山上跑、一会又在嗖嗖的箭矢破空声中掉转头朝山下跑,最后他也没辙了,跟着别人泪流满面的跪了下来。
片刻之后,萧翰回过神来,年轻的脸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兴奋染红了——对于他这样一直苦练武艺的年轻人,自己一个人挑一群人也许会胆怯一下,但看一群人打另外一群人的群架,没有不手痒难耐的。
再不吭声,看着两把木矛对着自己้肋间猛刺过来,连上面那拙劣的刻痕都看得清楚,张九四两腿牢牢钉ล在地上,猛地朝后一扯上身,身子一歪,接着又如同弹簧一般朝前挺直,如此用力,以致于不仅腿肉鼓起如钢铁,腿上的毛都好似唰的一声直立了起来,
没等萧翰一行人把嘴巴合上,中间那只“天鹅”一边跑一边声大喊起来:“别放箭!可是萧少爷?我们是二老爷的人!”
不过他马上笑了起来:“流民多了也好,城里驱口的价格肯定下来了,老爷还吩咐买几个眉清目秀的童男童女给您大喜的时候当奴婢呢。”
“哪有?!”萧老爷勃然大怒道:“我刚ธ从后院过来,根本不在!这天都不早了,还不着急上路!李八三,去!把那小畜ไ生快给我叫来!”
“老张!你真好得意啊。戏听得好吗?”后进门的那伙人领头的人说话了,他个ฐ头高大,穿着一身绸缎,但却把绸缎长袍下摆掖进了裤带了,成了一身短打装束,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好像蜈蚣一样爬过他左眼越过鼻梁一直到嘴角,加上他捏得咯咯响的拳头,这眼一瞪把人都吓傻了,更不要说腰里别ี着两把铁镰刀。
前面坐着的人一样冷冷的看着他们,无人答话,他们中间的那个却背对他们动也不动,低着头、耸着肩膀,好像在颤抖。
“老张,你耳朵聋了?!”刀疤脸满脸怒色的朝前走了两步,顿时前面七个人唰的一下全站了起来,手都摁在了家伙上,好像两群老虎就要开咬。
“别…别先动手…”台前那个人终于站了起来,他打着手势示意手下别ี激动,但声音一出,全戏园子里的人全都一怔:这根本是在哽咽啊。
只见那位低着头,带着大金戒指的手正握着一块手绢擦拭着自己泪汪汪的双眼,不是张九四是谁,他也不理后面有人找他来了,只是一边擦,一边回头朝戏台上那吓傻了戏子说道:“小姐你受苦了,放心,张生一定会中状元来接……”
“中你家狗毛!”刀疤脸愣了片刻后,突然一声狂吼,脖ๆ子上的青筋都变成红的了。
张九四扔下手绢,用哭的好像水桃一样的双眼盯着刀疤脸,指着他叫道:“你这人怎么老是搅场子?现在正拷红呢。”
“拷你个头!老子和你谈正事!”刀疤脸咬牙切齿的说道。
“嘴巴放干净点。”张九四终于不再哽咽,但一瞬间那ว个哭得眼泪汪汪的“儒生”不见了,他的声音毫无波动,脸的曲线硬得好像铁铸的一般,竟也变成了一个同样可怕的江湖人物:“出去谈。”
看着刀疤脸出去,张九四伸手接过下属递过来的铮亮斧头,反手掖进背后,跟着他们一言不的走了出来。
巷子深处的乞丐屁股上挨了一脚,火烧火燎的跑了出去,最后的一眼只看到เ两伙人手摁在兵器上开始谈。
“疤脸虎,你找我没用。换我的人做出货、压船的事是萧二爷定的。”张九四冷冷的说道:“谁叫你丢了他两ä船货?”
“疤脸虎”盯着张九四并没说话,他在咬牙,咬了好一会,好像他的牙突然在嘴里爆炸了开来,整个人都一挺,他指着张九四怒吼道:“放屁!我一直在为ฦ萧二爷做事,怎么你一掺和进来,我的盐路就出了那抢劫盐船的事?!我不信没有小人在背后使诈!”
“我什么时候掺和你们了?我一直在东台盐场做事。”张九四不屑的一哼:“听说你不是去抓抢劫盐的高瘸子一伙吗?怎么เ?捉到了?”
疤脸虎喘了好一会,突然一转身,重重的一脚踹在墙上。
原来大盐商萧二爷的盐路本一直由疤脸虎打理,但几个月前,出了大事,两船盐竟然被**土匪抢了!
这本是根本不会生的事。
萧二爷手眼通天、疤脸虎王七三是盐帮淮安堂堂主,谁敢动他们?
但就是有人敢动,而且成功了。
疤脸虎立刻打听到是个ฐ绰号“高瘸子”的家伙领着人干的,但问题这个家伙是流贼,抢到盐后,立刻转手卖给一个占山为王的山贼“大头鱼”。
萧二爷暴跳如雷,勒令疤脸虎立刻要回货。
然而“大头鱼”手下七八十号人,山寨地势险要,连官兵都不在乎ๆ,根本不买疤脸虎王七三的账,盐帮其他堂主ว却落井下石,不给王七三帮忙,结果王七三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