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只见过一面的妹妹,他单纯得觉得这妹妹蛮好玩儿,却也没有更多的感情,只是见兄长林珩笑意之中带了杀气,他就好奇地看了看被提在手上,苦大仇深地看着自己的小团子。
这大伯父还真的蛮给力的。
但凡将南阳侯夫人放在心上,会如此肆无忌惮地说带走人家的庶女就带走了?
“吃,吃了开心。”她讨好地凑过来说道。
“大,大哥哥。”虽然知道卖萌不对,可是十姑娘还是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
仿佛是极嫌弃阿妧这个ฐ给自己้带来了耻辱的痴呆的庶女,南阳侯垂目,用难以名状的表情用力擦拭着自己้的手指,厌恶地说道,“我真是受够了她!”
只是面前一个生得美丽秀雅的丫鬟,却小心翼翼地喂她吃着软软的蛋羹,见阿妧虽看着茫然,然而却结结实实地吃着,那张年少美丽的脸上就露出柔软的笑容,捏着帕子给她擦了擦嘴边的水迹,又不着痕迹地将阿妧床边正侧坐在她床头垂泪的清丽女子挡了挡,带着几分怜惜地说道,“姑娘,慢点儿吃。”
“难道我不说,就能粉饰天下太平?嫂子又不是不知道,这京中ณ多少人都说,陛下叫这些文绉绉的礼仪规矩给污了心,也叫南朝的风流给迷了眼,再不是当初的陛下了!”
想当年挥师南下,百万铁ກ骑踏碎南朝河山时的豪迈气魄,如今早就成了沉迷南朝的靡靡之ใ音。
“那些狐媚子……”
“我实话与你说,并不只是为了你的名声。”宁国公夫人不想听这些,她见南阳侯夫人语出愤懑,也知道她出身公府贵女一向高傲,不将众人放在眼里因此随意说什么都无所谓。
只是想到她的处境,宁国公夫人竟不忍拿话来伤了她,盖因南阳侯已经伤她至深,只轻声说道,“十丫头很合我的心意。你也知道,我与你大哥很想要个女孩儿,只是今生只怕是不能够了。十丫头没了生母,与我正是两ä厢便宜,我不必夺人子就多个女儿,也是圆了我的心愿。”
南阳侯夫人与宁国公夫人虽是妯娌,只是素日里并不大亲近,听了这个就有些惊疑不定。
“嫂子当真想把她记到长房?”
“自然。”
“记在嫂子的名下?”
宁国公夫人就点了点头。
“那她的身份……”那阿妧可就尊贵了好么?
记在宁国公夫人的膝下,这比南阳侯夫人的亲生女儿都贵重了,虽然阿妧是庶女,记在宁国公夫人名下知根知底儿的都知道是个ฐ什么情况,可到底身份不同了。
南阳侯夫人美艳的脸上闪过淡淡的复杂,许久ื方才冷冷地说道,“既然嫂子喜欢,那就给了你就是。”她不知想到เ了什么เ,突然起身转身走到เ了阿妧的面前,见圆滚滚的胖团子趴在榻边,小狗儿一样呆呆仰着小脑袋看她,便捏住了阿妧的小胖下巴。
“没想到,真叫你趟出一条活路来。”
她本以为这庶女死定了。
唯一庇护她的阮姨娘死了,本身还是个傻子,能ม在侯府中ณ活多久?
谁知道阿妧竟然得了宁国公夫妻的喜欢呢?
“那……咱们去与老太太面前说说?”宁国公夫人就试探道。
南阳侯夫人捏着阿妧的手一僵,回头冷笑着看向自己的嫂子。
“这才是嫂子的目的,是不是?老太太最不喜这些南女的血脉,你怕你一个说不动老太太,因此带上了我。”
宁国公太夫人此生厌这些南朝女子,也十分讨厌南女给儿子生下的血脉,平日里看一眼就必厉声叱走的,若宁国公夫人一个带着阿妧过去说要将这南女血脉记在长房,没准儿太夫人就得唾儿媳一脸唾沫星子。可若是南阳侯夫人也点头愿意,太夫人也不会非要拒绝两ä个儿媳一块儿的请求。
更何况,宁国公太夫人心中总觉得儿子南阳侯不是人,伤了妻子的心,对南阳侯夫人十分偏疼些。
若南阳侯夫人说这庶女不想要了,那太夫人绝不会将阿妧留在南阳侯府中刺她的心。
“当我们欠弟妹一个ฐ人情。”宁国公见南阳侯夫人松了口,顿ู时大喜,凑过来眉开眼笑地说道。
他一边笑,一边紧张地搓手说道,“弟妹,弟妹你留着好长的指甲啊。”
那么细细长长,涂着水仙花汁的大红的指甲,就那么捏在阿妧软乎ๆ乎ๆ的小下巴上,宁国公看得揪心极了,几乎亦步亦趋地在阿妧的身边转圈圈,低声喃喃道,“弟妹你小心着些,十丫头的小脸儿嫩嫩的,你可别伤了她的脸。”他急得不行,见阿妧一动不敢动地被捏着,只急忙指了指一旁的林琰。
“你掐琰哥儿去。”
南阳侯夫人与林琰林二公子同时惊呆了。
靖王无声地在后头推了林表弟一把,见他扑到เ阿妧的身边,将胖团子信手抱过来,垂头拿手指细细地摸着阿妧的下巴,见没有伤疤,这才满意地颔首,英俊的脸上全然没有一点表情,指着林琰与南阳侯夫人说道,“掐吧。”
他的神态悠然,说这句话的时候如同劝人喝杯茶,林二公子慢慢地张大了自己้的眼睛,只是见阿妧的雪白的下颚上多了两道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