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皇后问道:“姑母?”
含笑看着阶下众家的女眷,长孙皇后心道:难怪圣人要给稚奴娶个世家大族的妻子。
她只是五品官的妻子,即便王家是高门大户,她仍然没有入宫的资格。
王润看她一眼,小丫头如今也长了两岁了,已经露出少女的秀丽来,和身边的妹妹绕枝长得如同照镜子一般。王润不耐烦分辨她们,便叫她们一个穿红一个穿绿,不许打扮得一模一样的。且她们两个一个沉稳一个娇憨,倒是好分辨多了。却只听王润道:“我是叹这暴雨无情,毁了这仅剩ທ的春光了。”
至于同安大长公主,那ว是经历过坎坷的的民间女子。即便后来富贵了,但是民间那些脍炙人口的通俗俚语,也是烂熟于胸ถ。言辞犀利,泼辣彪悍到一般男子都退避三舍。而且她对圣人侄子的心理掌握得比较准确,知道他一向对她这个姑母是又敬又愧又怕又安抚。所以一段时间内,圣人是睁只眼闭只眼。
长孙皇后素า来心思细腻,自然现了如今这位彪悍的皇室公主的心情变化,心下也不由á有些好奇,到底是谁让这位素来严肃刻板地近乎刻薄的公主姑母产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呢?
王府上下深知王润这个练字的习惯,便是柳氏也不大会在她练字的时候来打扰她。故纹枝的心里十分不忿,只觉两位小娘子太没脸色,脸上却是不露出,煎了茶上来,道:“两ä位小娘子请喝茶。”
苍天佑我并州王氏啊!
同安大长公主听了,便道:“罢了,既ຂ然我们润娘要见,便见一见吧!请驸马!”
奶娘已经很久没有亲自出马了,今日被柳氏亲自吩咐,打扮上是要一丝不苟的。
缠枝绕枝从小未曾出过门,从前最远的地方也就在罗山县外,何曾见过那些这些怪模怪样的人?顿时就奇怪的不得了。只叽叽喳喳得说个ฐ不停。
王润目不斜视进了内院,先与柳氏问了安,柳氏便拉了她在身边坐下,细细问她昨夜睡得可好,又问杏儿昨日小娘子吃得可好。杏儿一一答了。柳氏满意地点点头,杏儿老实稳重,伺候得女儿妥妥当当的,只是和润娘的岁数差地大了些,做陪嫁丫头是不能的了,不过如今也不错,日后做了陪房一起出嫁,也是一个好帮手。
张三娘答应了,不一会儿带了几个丫头进去,来回几趟,将厅中的小案上给堆满了。
杏儿一窒,杏眼微瞪,说不出话来。留了王润和桃儿笑成一团。
王润顺ิ着她的眼光看去,不在意地道:“没什么,昨儿做针ฤ线的时候被扎了两下。”
常夫子生的一张四方脸,一手抚着精心蓄着的美髯,心中ณ有些疑惑,却点点头道:“坐吧!”
柳氏听了,心中大怀宽慰,笑道:“我的儿,你总算懂事了。为ฦ娘只有你一个女儿,总舍不得苛责你。咱们王家是世家大族,我又是柳家的女儿,你是我们两家的嫡女,日后的前程是少不了的。只是从来做女儿时尊贵,做人媳妇时就要受苦的多了。我总想着你日后出嫁了,便没有这等悠闲日子了,如今在我身边,自然要你好好享受着才是。且你身子又弱,故总娇็纵你,可心里实在担心。你父亲也是如此。咱们身在罗山,若是还在老家,族里自然有与你同龄的姐妹相伴,自然也能ม教导一二。你也不至于如此寂寞。”
王沣面无表情,表示认错,王濬死不悔改,想再反驳,却被柳氏一个狠眼给瞪回去,偃旗息鼓了。呜呜,母上大人好威武。
王润抿着嘴笑,有个疼妹妹的哥哥罩着的感觉真好,笑道:“还是大兄好。”
王父被女儿小狗儿一般的眼神看得受不住,他素来怜爱这个ฐ嫡女,况此番大病一场,也让他胆战心惊了一番๘。此时见女儿这般,想到女儿素来喜欢热闹,此番大病想来是闷坏了。况柳氏为人行事自是妥帖的,便笑道:“好好好,只是你要小心。听你母亲的,不许胡闹。”王润点头如捣蒜。
阿米豆腐,让她这个文盲怎么เ活啊?
皆大欢喜。
众人也回过神来,即便是心中有些疑ທ惑的,倒也解开了几分,暗叹皇后娘娘果然贤惠,贵妃娘娘也果然受宠,这纪王娶妻,还要皇后出面……咳咳,但其实和事实实际差了很远很远。
王润在旁看得云里雾里,这是怎么回事,是她的反应太慢了吗?不是已经进入内定冠军的复赛了么?怎么เ突然变卦了呢?
将疑惑的眼对上崔氏,只见崔氏久ื阅人生的双眼透出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道:“皇家事素来变幻莫测,润娘,你需谨记。”
王润本要说“皇家事与我何干?”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多问,只道了声“是”便住了嘴,待回家去再问也不迟。
那里众人正和韦贵妃郑夫人贺喜,郑慧娘害羞,早ຉ躲了一边去了。
正热闹着,忽听侍女向长孙皇后禀告说道:“同安大长公主来了。”话才说完,便见同安大长公主扶着侍女的手已到了。
众人皆知同安大长公主ว的身份与彪悍的作风,怕触了她老人家的眼,皆都恭恭敬敬地站起身问好。
长孙皇后含笑问好,同安大长公主便老实不客气地在左侧第一的位置上坐下了。众人也不以为意。
不过看今日同安大长公主的心情似乎不错,众人只见她笑道:“皇后这里热闹,怎么不请我?”
长孙皇后忙道:“不过小小一场赏花宴,怎敢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