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婉转悠扬,如枝头黄莺啼唱,“回皇上,正是她……容真,傻站着做什么?还不退到一边去,在这儿杵着挡皇上的路么?”
只是自己这一露面,恐怕真真是没什么เ好处的。
按理说,若是局里重视人才,就算主子讨人,也是有商量的余地的,特别是严å尚宫亲自出面,那ว么เ面对宫里的老人,就连万岁爷也会给几分薄面。只是容真毕竟只是个小小的宫女,华仪偏袒她也罢,严尚宫又怎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徒弟为此得罪上面的主子呢?
顾ุ渊的这行小字还没写完,正等着他点灯,岂料é那火折子就这么停在半空,就跟凝固了一般。他蹙眉抬头,看着郑安尴尬的表情,问了句,“怎么了?”
“娘娘别ี气,为了这么点小事儿气坏了身子可不值。”
元熙殿里气派典雅,窗边的座椅上坐着个ฐ身着华服的宫装女子,梳着归云髻,金饰灿烂耀眼,合着一身绛红色的石榴裙,竟是说不出的华贵美丽。
案几前的人没动,过了好一会儿,头也不回地说了句,“没大没小。”
容真张嘴想说什么,迟疑片刻๑又摇了摇头,闭上嘴没有说话。
怎么会在这里醒来?
福禄气得在后面尖着嗓子吼道:“傅容真,我告诉你,你就是跑到天边儿我也把你捉得回来!还不马上给我站住?”
她并非是怕蒋充仪要算计她,也不是穷紧张,只是在这后宫里,面对任何一个ฐ哪怕看似无害的妃嫔,会放松警惕的人也一定是脑แ子缺根筋。
淑仪恨极,只觉面上无光到极点,可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姐姐说笑了,姐姐也知道妹妹身为人母,注意力都跑到เ祁儿身上去了,哪里来顾得上自己呢?妹妹有妹妹的苦,姐姐只是不知罢了。”
她毫不相让地望着沐贵妃,嘴皮子了得又如何?没有儿子,地位再高,将来又有什么仰仗呢?
沐贵妃垂下眸来微微一笑,接下来的话却是对太后说的,“太后娘娘听闻妹妹此话想必心里十分宽慰,妹妹对大皇子如此上心,大皇子他日必定会成长为和皇上一样的治国之才。”
她笑得云淡风轻,却同时引来三人变了脸色。
太后眯着眼,看着脸色有些白的淑仪。
淑仪又惊又怒,带着恨意望着沐贵妃。
皇后皱着眉,素来温和的容颜上也笼上一层阴郁。
其余妃嫔都十分自觉地做自己้的事,要么看着桌上的糕点,要么若无其事地喝茶,只是沉默的气氛里恐怕多是隐藏着幸灾乐祸ຖ的看戏之心。
谁不知道太后与太妃不和?太后厌恶太妃,自然连带着与太妃连同一气的淑仪母子也厌恶了,可沐贵妃偏偏提到了她的心头刺๐,淑仪眼下怕是忐忑至极。
而淑仪和沐贵妃在后宫里的地位凡,虽然如贵嫔和这两个人在皇上面前所受的待遇是差不多的,但这两ä人的家世就已经把如贵嫔抛下了一大截。
如今这两ä个厉害的妃嫔总是斗得水火不容,狗咬狗的戏码也足以令妃嫔们感到愉悦了。
只是太后毕竟是太后,面上不多作表示,也看不出喜怒,只淡淡地看了沐贵妃一眼,好似她刚才说的话只是耳旁้风一般,然后便对着淑仪身后的容真说,“哀家也想瞧瞧叫淑仪这样欢喜的丫头长什么เ模样,上前几步,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
来不及为太后的深厚功力惊叹,容真就开始为ฦ自己卷入这场漩涡而心惊。
她小心翼翼地走了几步,然后规规矩矩地跪了下去,极力保持从容地望着太后,嘴里喊了声,“奴婢见过太后娘娘。”
声音清脆悦耳,不卑不亢,带着几分从容,很有仪态。
太后瞧了她几眼,点点头,笑道,“起来吧,是个ฐ伶俐的人,看身段和样貌都不错。”
淑仪早就没了炫耀的神气,只能ม干巴巴地站在一旁赔笑,也不知太后怎的忽然对容真上了心。
却听太后继续问容真,“先前做了什么给你们淑仪主ว子吃,叫她非把你从尚食局里要来不可?”
容真道,“回太后娘娘的话,奴婢做的是一道叫做芙蓉沁露糕的点心。”
太后慈眉善目地笑起来,“芙蓉沁露糕?好名字,是你自个儿起的名?”
得到容真肯定的回答后,太后一边拊掌一边笑道,“这丫头非但手巧ู,还有颗玲珑心,深得哀家之ใ意啊。”
这一幕看上去很是和气,仿佛一个寻常老太太看上了一个伶俐乖巧的小姑娘,可淑仪的脸色却难看起来,心里差不多明白了太后打的什么主意。
纵然她从尚食局要来容真,名义上是说容真的手艺对了她的胃口,可实际上却是因为ฦ容真的这道芙蓉沁露糕让皇上半月之内去了两ä趟元熙ກ殿。
眼下看太后这模样,恐怕老狐狸狡猾得很,已然知道她的真实意图。
果不其然,太后和容真说了几句之后,笑得和蔼可亲地问她,“你可愿意为哀家这老婆子做上几道糕点?”
容真哪敢拒绝,只得点头温顺地答道,“能为太后娘娘效劳是奴婢的福分,奴婢愿意。”
在这当头,淑仪也顾ุ不得许多,只得赔笑插嘴道,“太后娘娘,容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