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他身边的亲随便有两人倒地。
皇帝听后,半眯眼睛沉默着。
胤禛闻言一怔,接着面有怒色,连声音都硬起来:“你还敢去?”
康熙将一本折子砸在地上:“三万多两银子的木材就化为乌有了?这件事是谁经手的?怎么没早ຉ作准备?钦天监早有报备,今年梅雨来得早,怎么能让木材船在五月起锚?”
……
好不容易熬到六月,等着平阳灾情都赈济妥当被人淡忘了,册封汉军镶黄旗石氏为ฦ太子妃的旨意刚刚ธ明下去,偏偏京城连降豪雨,淹没城郊营房。
胤禩一反常态接着问:“这就罢了,听说当年每日上课前,老师要先给自己的学生下跪,行君臣之礼ึ。上课时,老师每当与太子说话,都必须ี先下跪。太子背书时,老师要一直跪着。听说不过三天,耿介就因为站立过久摔在地上,难道也是讹传?”
胤禛一愣,抬手摸了摸眉角鬓间:“都以为要破相了。”去年在毓庆宫一撞,痂痕落了之后留下一道微微凸起的痕迹,养了半年总算平顺了,却比别ี处深三分。幸而正巧接着眉尾,倒显得眉飞入鬓,英气得很。
这就走了?没门儿啊!今日不套你把话说出来,朕枉自为帝ຓ!
高明闻言大喜,抬着一张鼻涕眼泪横流的脸扎扎实实给胤祥磕了一个头。心头只盼着毓庆宫那头无大事,十三爷这一走插科打诨能ม让爷脱出身来。
太子当下怒极:“收拾一下就扔出去,别让他脏了爷的地界ศ儿。”
胤禩从胤禟胤俄的言语间,觉了太子对十三的拉拢,已经摆在明面上。这在自己病倒之ใ前,就已经透了苗头。
胤禩怔了一下才道:“那是我额娘出塞前送我的平安玉。策妄送的是他自小带在身边的护身符,我自然也得送相当的东西才算诚心正意。当时我身上拿得出手的只有额娘的玉和四哥的送到玉,四哥的东西不便送人,只能送额娘给的平安符了。”
四阿哥开府后的第一个ฐ年节过得有惊无险。
左右不过阿哥大婚,礼部内务府早有先例。旗人多礼,虽然繁复亦架不住有人烂熟于心。
兵部ຖ侍郎蒋廷锡连忙压低声音:“大阿哥慎言。佟大人以为ฦ这是皇帝尚未死心的意思,无论如何,钉ล子已经埋下,只要太子沉不住气再有动作,便总有犯天威的那一日。”
胤禛以为自己无法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下入眠,但少年的身体敌不过连日劳累,终于沉沉入眠。梦里胤禛自觉搂着一架肥美多汁的烤羊腿,上面细细洒了精盐和香叶,就等着自己下第一口。
皇帝亲点了大阿哥与太子随行,胤禛与胤禩皆在其列。
胤禟把宴席剩下的鹿肉铺扔到院子里,看着百福来回奔波讨好,哈哈大笑。胤俄拿了碟子倒上酒,喂百福喝。
毓庆宫借故打死了两个太监之后,乾清宫仍没有动静,安抚贬斥都没有。
其实康熙的心比大家想得都简单,人家就是老爹思念儿子了。大病中的人难免矫情,想儿子了就要见一见,这回日常衣物也安抚不了老头子饱受病痛的心,他急需看一看儿子担忧的脸。
写诗?
胤禩一脸纯真:“四哥在澄瑞亭吐了,雪地里红红黄黄,像是湖里游的锦鲤在抢食。之后四哥就舒坦了。”
德妃看见一排四个阿哥顶ะ着请安拜年的名号冲进宫里,立时头大。
胤禩只觉得四哥今日紧ู张地厉害,频频走神答非所问,于是在永和宫门口小大人一样拉住哥哥,叮咛嘱咐:“四哥,一会儿进去了,德母妃问话,四哥可千万不可敷衍,要高高兴兴的才好。”
虽然言语稚嫩稍有过头,但总之让太子听得面目和善,嘴角带笑。
他想让老八经受磋磨一如当年,却不愿放任他与自己渐行渐远,各种尺度难以捉摸。
胤禛晚上在灯下给佟皇后抄写往生经,脑子里想着如何在太子眼皮底下混过大半年同老八暗通款曲。佟额娘殁时是康熙二十八年,老八虚岁才八岁,刚刚ธ同老九几个混在一起,半年置之不理一定被带歪了,不能放任自流。
当他看到弘历打压怡亲王一脉时,他尚能安慰自己这是政治是手腕,是捧杀打压的为君之道。
胤祯ງ听了故意将杯盏弄出响声,以示自己与亲哥哥不一样,是有胆识有担当的男人。
年长的兄长引导他唇齿嬉戏,从生涩到酣畅淋漓,最终得到解脱。
两次过后,胤禛没再为难弟弟,腾出一只手,用指腹在自己颈่间耳侧揉捏到热疼,直到皮肤红肿将裂,才换一处继续自虐。直到自觉够了,才单手放在胤禩肩上,阖目任由á睡意与疲惫一起涌ไ上。
……
第二日要拔营,早晨自有号角催人晨起。
胤禩迷迷糊糊转醒,觉得额角闷痛不已。想要起身,却一手撑住一方软热的东西,接着耳边有人出一声模糊的痛吟。
“嗯……”
胤禩吓了一跳,酒意完全醒了。
当前状况着实出他的意料,甚至越了他的理解范畴。他的四哥大半个身子□着躺在自己榻上,眉目紧紧ู皱着。
这是什么情形?
晨曦的阳光透过帐幕投射进来,再往下看,胤禩瞳孔针缩。他四哥颈侧胸前几块紫红瘢痕,趁着其余几处青色瘀伤,分外惹眼。
再往下看,胤禩没有勇气了。
二人□贴在一处,羊皮软被下黏腻沾湿的冰冷触觉他并不陌生。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