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氏闻言虽仍有疑,但总算也信了几分。
胤禛在康熙三十年年底除服,大婚也安排在十一月月底。
六月底,皇帝听闻太子在坤宁宫跪坐时晕倒,也不顾父子之间的冷战了,当即赶去去坤宁宫,吼了太医救治。
胤禛嫌弃得与他隔开一段距离:“这样大的味道,让爷怎么睡得着?”
他曾经以为弄死了老九隔离了老十保泰阿尔江阿一票人,老八失了爪牙,闹腾久了认清现实最终只能投诚于朕。
胤禟脸上红扑扑的很漂亮:“平日里一个人睡无聊死了,今日我和十弟一间屋子抵足而眠,多谢四哥费心安排了。”
胤禛忧心忡忡,如今大阿哥党与太子党已经撕破脸皮势同水火,太子这次被贬斥ม直接导致沉寂已久的明珠一党蠢蠢欲动。
他这个身子十二岁不到เ,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年纪。老八就更不消เ说了,八岁,牙还没换完了,今天还看见老八苦着脸说话漏风。要等他长大,至少还得五年啊。
胤禛明白,大阿哥在受命抚远大将军副职之后,比任何时候都忌惮太子一系的势力。如今朝廷俨然两党暗斗趋于明朗。这样关键的时候,惠妃自然不会愿意养子吃里扒外。
想起后面半句关怀,胤禛又说:“太子哥哥那里,皇阿玛不会不理会的。我如今同住毓庆宫,总能沾些光。”
胤禛狐疑ທ看胤禩。
胤禩只当没听见,对着胤禛继续说:“弟弟也有几日没见着十四弟了,若四哥要去永和宫,不如弟弟陪四哥一道去?”
胤禩到时,太子还在乾清宫的偏殿里跟着皇帝ຓ见习未归,胤禛正大光明挤占弟弟空闲时光,拉了他去知不足殿交心。
胤禛闻言心里陡然咯噔一声,忍不住抬头飞快地觑了一眼太子脸上的神情,那意味深长的笑容怎么看怎样别有居心。
苏培盛过来服侍主子净手用茶,胤禛忽然开口问了:“这几日都有谁来看过爷?”
胤禛正揣着萌动的心,在老八石室门前搓手琢磨措辞,想着是自己้进去文绉绉说一句“老八,朕应约而来”,还是直接揽过人来暧昧吹气“等朕等很久了吧”。
胤禛入了内院,看见阿灵阿与保泰都在,角落里一个人,可不正是何焯么เ。
胤禩并不习惯与人如此亲近,从小到大只有大哥在自己年幼时这般亲昵过,但那也仿佛是久ื远的事件了。他扑腾着想挣出来,嘴里大叫道:“四哥说得好听,四嫂难道只是供着的?你们夫妻人前恩爱宫里都传遍了,难不成是装出来的?”
胤禛忽然按捺不住冲动,低头在弟弟脸上狠狠亲一口,察觉到怀里的人陡然僵硬无措,才放开来,嘴里笑道:“别吃醋,兄弟才是手足,四哥怎么待你,你不清楚吗?你四嫂连这书房一步也没踏进来过。”
胤禩脱出身来,一双眼睛带了防备与疑惑看过来。
胤禛已经后悔方แ才没能忍住,惊着小狐狸了。可惜落子无悔,他安慰自己,为ฦ了不让无知无觉的小狐狸某人忽然在毓庆宫吃了亏来不及应对,只能ม舍身成仁。
胤禩最后还是问:“四哥把弟弟当做什么了?”
胤禛心头一喜,这许多年的功夫没有白费,他本以为老八会掩下各种风云装ณ作一切如常同他道别回宫,之ใ后形同陌路阳奉阴违。本已做好了被冷个一年半载的打算,谁知面前的人却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肯问,就意味着愿意听一场似是而非的解释。
或者老八也不确定,但至少他给了自己一个借口去模糊是非。
胤禛舍不得,却不得不硬下心肠自欺欺人:“当你是弟弟,还能是什么?我心中除了十三和佟额娘,就只待你最好。你自己不清楚?”
胤禩面色仍难掩怀疑。
胤禛又笑道:“看来大哥待你也不过如此,爷亲十三他可从来不会做出这个表情。”说罢露出一脸“爷同情你”的神情。
胤禩这才面色松融,想来也是想起了亲眼所见四哥与十三之间的各种互动。他用力擦了方才触及温热的脸颊,嘴里道:“这种事情日后四哥还是同十三做吧,弟弟长大了,开府在即,早不是小孩子了。”
胤禛瞬间从默默阴了老大一把的窃喜中脱出来,又忧郁了。
老八有了防备是好事,但这防备冲着自己的时候,却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๐的错觉。
晚膳时分,自有四福晋准备的家宴一桌,菜色不算朴素但也不出格。因为中ณ午的闹剧,胤禟胤俄吃的极为克制,整个过程察言观色。
胤禛胤禩面上不露破绽,膳后亲切道别,自有随行奴才送小阿哥们回宫。
晚上进了偏殿卧房,胤禩坐在灯下练字,却越写越心浮气躁。
那ว一句“除了十三和佟额娘,就只待你最好”像是魔咒一样挥之不去,颊上那玩笑似的一触也带了古怪的味道。
胤禩用力搓脸,将古怪的情形远远抛开,从脖子上解下一年来未曾离过身的同心玉,仿佛玉佩咬人一般收进木匣子里,塞回床头。
……
二月,胤禩生辰的时候,胤禛再度邀约他们出宫玩耍。
这一次因为各种顾虑,胤禩推脱了去,连胤禟都说额娘拘着不许出宫胡闹。于是胤禛知道老八心头还在纠结那件事,还在刻意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