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眉头微皱,一脸不解的对沐连鱼问道:“三公子的意思是?”
“沈九?”
看着沈幽若的马车缓缓离去,沐连鱼不禁陷入了沉思,不可否认他现在确实已๐经有了一大笔资本,可这对于沐连鱼来说还远远不够。这边有曹元掣肘,而此刻有海上马车夫之称的荷兰,有着第一个日不落帝国之称的西班牙,有靠血腥起家的葡萄牙殖民者,以及远隔重洋日渐强大的大不列颠(英国),甚至还包括了相邻的扶桑岛国,都已经开始在东南亚一带活动。数万商人集中ณ在吕宋,带去丝织品、棉织品、瓷器、茶叶、布匹、锦段、丝绒等商品,换回自美洲运来的白银。
沐连鱼听了,却是眉头皱起,一副很为难的样子:“银子太多放不下?这件事情不太好办呐!”
“这……”
对方微微一愣,随即面露喜色,对沐连鱼热情的招呼道:“原来是少东家,鄙人鲍,真是幸会。”
“既然柳姑娘没有什么意见,那就麻烦你照ั顾好梅姑娘,连鱼还有要事,告辞。”
“兰香,听紫媛的,不用替我省钱。”沐连鱼笑了笑,随即放下茶杯,对毕恭毕敬站在一侧的陈掌柜皱眉问道,“陈掌柜,我托你打听的事情?”
沐连鱼见艾兰香有所顿悟,又对艾兰香问道:“兰香姑娘通古博今,当知陶朱公?”
沐连鱼问及此茶的由á来,艾兰香俏脸不由微微一红:“之所以叫女儿红,因为此茶必须是未婚女子采摘。最顶级的女儿红采摘时间也必须是清明节前三天,并且不能ม用手,而是用双唇采下,因为用手指掐下来的茶叶,其掐痕在制ๆ成茶叶后仍去不掉。”
“以兰香姑娘的表情推断应该也是懂ฦ棋之人,不如对弈一局如何?”
掌柜们都沉默了,因为沐连鱼已经说到他们的心里去了。也不知有多少次,自己的儿孙跑回来向他们哭诉,哭诉他们受到不平等的遭遇。
“非也。”沐连鱼没想到沈幽若如此精明,笑着摇了摇头,“不是入股,而是资本和运作的彻底分离。”
沐连鱼此题一出,个个目瞪口呆,尤以那ว位黄泓黄老先生为ฦ甚,反倒是沈幽若神色如常。沐连鱼看在眼里,不由á暗自点头。
沐连鱼脸色铁ກ青,额头青筋直冒,怒喝道:“都给我停。”
“你真当我是神仙么?”沐连鱼冷静的摇了摇头,“事情别ี想的太过容易了,如果能轻易解决掉曹元,他也不会稳稳坐在总商的位置十数年。退一步讲,如果我们解决掉曹元,那他总商的位置又让谁来做?是你还是我?这其中的利益分配也是个麻烦事。”
“做的好。”沐连鱼眯起眼睛,对沐无咎随口问道,“这几日艾兰香都干了些什么เ?”
沐连鱼转头见曹元还站在原地,故作惊讶的问道:“曹爷,您为ฦ何还站在这里?莫不是真想留下来喝花酒?”
沐连鱼根本就不吃这一套,摆了摆手道:“别的姑娘本公子看不上眼,若是嫌弃银子不够,老鸨你自己说个数。剩ທ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哼,不过是一个娼妓而已,还真以为自己是金枝玉叶了。”
沈幽若温柔的依偎在沐连鱼的怀中,仰起俏脸凝视着这个ฐ男人,随即秀眉微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三少爷,你说我们应该去什么地方呢?”
“什么契约?”董一生呆了一呆,心里面突然有了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
“幽若姑娘还真是看的起在下。”沐连鱼呵呵一笑,“如此说来,我们现在已๐经是朋友了?”
“我说魏兄啊,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杭州人氏,你又是为什么进来的?”
李阔已然动了杀机,抹去嘴角血渍,暗中给自己的手下使了一个眼色。众捕快个个ฐ会意,准备把沐连鱼格杀当场。
沐连鱼忍不住失声笑了,艾五这家伙还真是天真的可爱,这种小场面也配拿出来吓唬自己?大场面沐连鱼也见的多了,还从来没见过这么逊色的。不过也难怪,几个衙门捕快和一群老百姓又能撑出什么大场面?
这是要造反了!老太爷双目圆睁,被艾子谦这番话顶ะ的四脚朝天,差点背过气去。
内室并不大,除了一张香榻就只有一些橱柜之类的家具,可以说是一目了然。众人翻箱倒柜,深怕漏过每一个角落。
沐连鱼刚准备把茶杯放下,房门就突然被撞开了。沐无咎闯进门来见沐连鱼手中拿着茶杯,顿ู时心中一惊,赶忙一个箭步夺过去掷于地上。
“也罢。”沐连鱼叹了口气,一本正经的说道,“本公子绝不是一个ฐ不讲道理的人,知道你一时间半刻也拿不出银子来。这样吧,给你两条路走。”
“恩。”沐连鱼并不否认,“兰香是个好姑娘,我不忍让她伤心。”
“回去。”沈幽若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沈幽若最看不得沐连鱼这种满不在乎ๆ的嘴脸,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怒气:“沐连鱼,你休要欺人太甚,三万两银子你不看在眼里,本姑娘也未必放在心上。”
艾秀儿哼了一声,随即疑惑的对沐连鱼问道:“李管家,刚才我好像听到子谦少爷的声音,是不是少爷回来了?”
沈幽若轻咳了一声,沈三这才意犹未尽的停下手来。
沈幽若目送着沐连鱼离去的背影,脸上笑容未减,因为ฦ她心里面很清楚,沐连鱼很快就会主动找上门来的。
这一幕本是无心之过,却被坐在那边谈笑风声的艾家老太爷看在眼里,老眼昏花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讥讽和怒意。
不过还好,沐无咎自我安慰着:“每张票据在购买的时候已经收了八成定金,这样的话……